不料，向飞却讪笑着婉拒了。 “老大，我倒是想啊，但天南海北的跑，都很难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三天以上，怕是不合适吧？” 好家伙，比宗主还忙！ “你给个合适人选吧。”牛小田不耐烦把皮球踢出去。 “这个也不难，只要是自己人就行。”向飞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说得轻巧！” 牛小田有点恼，如果向飞在跟前，非得弹他两个脑瓜崩不可！“逍遥宗倒是能人倍出，但他们都是想打上天的人物，哪个也不愿意留下当孩子王。” “实在不行，就轮班。哪怕一人一天呢！” “胡闹，一看你就是没上过大学的，哪个学生天天换辅导员？手机都存不下那么多联系方式。”牛小田鄙夷，打断向飞的推诿：“少废话，赶紧推荐个人出来。” “姜丽婉！” “好的。嗯，她？向飞，你怎么想的，也太糊弄了吧？” 牛小田不答应。 “她是大学生，还曾经竞选学生会，要不是毕业季搞出一段风流韵事，兴旺村可盛不下她。”向飞直言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姜丽婉跟社会脱节太久，因为干农活不在行，以前还总被人笑话，充其量就是个家庭妇女。” “老大，姜丽婉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先是将普通至极的男人培养成准县干部，又把女儿培养成大学生，企业高管。现在还一人管理两处民居，从来没出过任何差错，每次测评还都是第一。” 好像，还真是！ 牛小田却举棋不定，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太对劲。 “老大，姜丽婉的能力，你比谁都清楚。无非因为悦悦姐的事，不想面对她。” 心头猛颤，向飞的话，戳中了牛小田的痛处。 “要不，我去和她说？”向飞试探问道。 “不，事关学校，还得向华会长请示下。” 牛小田放下电话，怔怔出神半天，长长叹了口气，还是拨通了华英的电话。 “小田啊，什么事儿？”华英问道。 “会长，我和娜娜常常外出，学校还得安排个管理员。您看……” “都是当校长的人了，这点事都做不了主？”华英语气不满，又问：“有没有合适人选？” “举亲不避嫌，兴旺村姜丽婉，年富力强，还是父母那一辈的大学生。兴旺村开发旅游后，管理两家民居，还开了一家美容养生机构，管理经验挺丰富的。” 哦，华英应了声，“也是兴旺村的妇女主任，安悦的母亲吧？” 厉害了。 不愧是当领导的，这些都被华英注意到了。 “对，就是她。” “简历倒是不错，也是个细心稳重的人。但学校管理，不容儿戏。” 牛小田还以为华英不答应，不料他话锋一转：“你抽时间亲自指导下，再给她安排个下手，尽快熟悉流程再上任吧。” “多谢会长！” “谢我干什么？你有权力安排下属人员，还来问我。”华英抱怨一句，又大有深意叮嘱：“不管是谁负责管理，还要做到公正无私。闲杂事太多，不要过分讲人情。” “学校，以品行和成绩说话，不讲人情。” 得到牛小田的保证，华英放下心来。 何况，牛小田看中的人，不会有错。 片刻后，姜丽婉独自一人来到逍遥山庄。 丈夫省心，女儿们成器，收入也稳定，懂得打扮的姜丽婉收拾的像是城里人，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十岁都不止。 “婶子这气度，要是再配副眼镜，那就是老师了。”牛小田笑呵呵招呼姜丽婉坐下。 “都快当姥姥的人了，哪敢有那份念想。” 姜丽婉呵呵笑，其实还是侧面打听，为何最近连女儿的消息都没有。 “姥姥一定会当上，我跟悦悦会努力的，婶子放宽心吧。” 姜丽婉面露喜色，牛小田的保证，就是最好的安心药丸。只是牛小田接下来的话，让她愣在当场。 “老师也可以当嘛！” “小田，这话什么意思啊？”姜丽婉愣愣问。 “招生工作已经步入尾声，接下来就要确定正式入学时间了。婶子，有没有兴趣，去学校工作？” 呀！ 姜丽婉激动到无以复加，嘴唇翕动几下，居然落泪了，哽咽着一度说不出话。 也曾经是豪情满怀的热血青年，却阴差阳错避世于小山村，姜丽婉心头的遗憾，比张棋圣都要大过十倍，百倍。 牛小田耐心等着，直到姜丽婉稳定住情绪。 “小田，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定居兴旺村后，我所有的梦想都熄灭了，认定自己会碌碌一生。”姜丽婉抽泣道。 “谁说的。在兴旺村，婶子也是头号人物。”牛小田竖起大拇指。 姜丽婉破涕为笑，嗔道：“这孩子，竟说好听的。” 坐直身体，姜丽婉正色表态：“小田，我早就有这个心思，想重回学校，感受学习氛围。工作不挑，管理宿舍我也在行的。” “那就好。悦悦还有苗灵娜，都很忙，对学校管理未必做到方方面面。婶子受累，担任学校的常务副校长吧。” 什么？！ 姜丽婉猛然起身，不可置信盯着牛小田，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 “这，这，小田，可不敢这么开玩笑的。” “是真的。”牛小田笑着点点头。 “这可是世界一流少年科技大学，我要去当校长，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不行，不行。”姜丽婉连连摆手。 “这话说的。”牛小田鄙夷一句：“婶子，当年在学生会时，你也这么推诿？现在比那时多长了几十岁年纪，怎么胆子还小了？” 我…… “正因为学校备受瞩目，管理方面才不能出现疏忽。交给别人，我的不放心。”牛小田正色道：“婶子，拜托了。” “我，我真的能行？” 姜丽婉泪珠迸溅，各种激烈情绪交织相撞，让她大脑嗡鸣不断，如梦似幻。 “华会长都说你行。”牛小田打了一针强心剂。 偷偷掐了自己一把，疼痛蔓延，姜丽婉终于相信，幸运之神已经降临在自己头上。 匆匆擦了把眼泪，姜丽婉像是个学生汇报工作：“小田，其实这些年，我也没真正闲着，私底下也学了些东西。” 哦？牛小田来了兴致，“婶子都学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