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恰巧遇见他试图联系万俟琛,但他一直被人盯着,我就顺手帮他遮掩过去。” 寻音轻描淡写道,眼神目视前方,“我叮嘱乌苏不要说出去了。” 云倚风猛地贴近寻音,“寻音,你是不是有什么细节没提啊?” 寻音:...... 看着这双琥珀色的澄澈大眼睛,寻音默默移开视线,“没有。” 云倚风不信,转换目标,“西戎,你怎么不说话?” 她眯起眼睛,仔细看着西戎的表情。 西戎:...... “哪有,这不是都让寻音说了嘛?” 西戎眼都不带眨地强调。 越镇定越不自然,不过云倚风也没想着刨根问底,不说就不说嘛,她迟早会知道。 “万俟,刚刚大长老说他在梅家的经历,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玄听南单手扶额,眼中有淡淡的呆愣。 万俟琛开始给大伙解释。 “大长老是个阵痴,他随身藏着各种阵法,直接以身为阵,随时都能开启,普通的手段根本无法伤到他,他最擅长的是幻阵,以及快速在原阵法的基础上通过细微的动作改变阵法的效用,可以杀人于无形,也可以防御到极致。” 云倚风听得一愣一愣的,得多大的胆子才敢天天在自己身上试阵、布阵,这可是稍有不慎便会陨落的事啊。 万俟家的狠劲儿是代代相传吗? “对了,大长老说玄阳灵宗可能也掺和进盛、梅两家所筹谋的事情里面,其实以我的直觉来看,有这个可能性。” “可否细说?”兰漾舟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在飞行灵船上遇到盛逢时的时候,他表现得不自然,对比一下我们在熔崖之地遇到时他的表现,你们应该能品出他有些奇怪。” 玄听南来精神了。 她就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兰漾舟几人纷纷回想当时的情况。 沈清焰快速在脑海中对比熔崖之地和飞行灵船上的盛逢时,突然抬头道:“态度。” 云倚风颔首。 兰漾舟也品出来了,眼睛微亮,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他根本没有过问万俟道友的身份。” “在熔崖之地时,他对除我之外的诸位都很好奇,想方设法打听你们的消息,这次面对万俟道友却一点都不过问,相比之下,过于刻意。” “而且他擅长社交,在飞行灵船上我看见他跟大部分人都交谈过。” 万俟琛垂眸,单腿竖立,手掌撑地,手指轻敲地面。 他可不认识盛逢时。 玄听南手指压脑门,凝神闭目,努力理解小伙伴们的话。 “所以他认识万俟琛!但不想被我们发现!” 玄听南福至心灵,大声道。 “没错。”云倚风打了个响指,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会让万俟琛注意盛逢时。 “盛逢时既是盛家人,又是玄阳灵宗首徒,这么看来大长老的猜测也不无道理,就是不知道他是因何产生怀疑的。” 沈清焰斟酌后说道。 云倚风虽觉得应该有关系,但仍持怀疑态度,毕竟没有确凿证据。 而且玄阳灵宗的宗主司慈看上去是个暴脾气爽朗的人,如果是装出来的表象,未免太过可怕。 “对了万俟,你是不是并未完全相信大长老。”兰漾舟温和地问道,眼神并不意外。 万俟琛点头,拿出了万俟璋夫妇留下来的盒子。 斯人已逝,死无对证,即便是此前亲近之人,他也无法做到尽信。 云倚风看着这熟悉的乱七八糟的阵盘,还是不太能理解。 “我总觉得它缺了什么。”云倚风喃喃道。 “让五行之力生生不息,这可不是容易的事,你爹娘好厉害。” 万俟琛对这个阵盘已经相当熟悉,闭着眼睛都能准确摸出是哪一部分。 再次分析,依然毫无头绪,但他有一种预感,这个阵盘至关重要,他得想办法解开。 还有跟梅、盛两家勾结的灵溪大陆之人,究竟是谁呢? 众人一时有些沉默。 湜也突然哼哧哼哧爬上云倚风的肩膀,“你刚才去哪玩了?怎么不带我呀?” “就是,不带我。”多乐也爬上云倚风的肩膀。 “我是那种不务正业的人吗?”云倚风不满,她在小兽面前就这形象? “那你去哪了?”玄听南顺势问道。 云倚风瞅瞅四周,神神秘秘的,嫌隔音结界不安全,又设了个阵法。 众人看着她忙忙碌碌,半晌,终于搞定了。 云倚风清清嗓子,表情变得格外凝重。 “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一下,缚神在到达龙焱边界之时想起了天道留给它的赋意。” “它乃万剑之首,缚神出,灾祸将至。” 这七个字一说出口,连寻音都不自觉地站直了。 灾祸将至...... 这重任还是得交到云倚风五人身上吗? “它不是在逗你玩吧?”玄听南觉得就算她死了这世界应该都不会毁灭。 缚神剑身散发出红光表达不满,它才不会说瞎话。 沈清焰灵光一闪,“你是去找玉衡大师?” 没记错的话,在给缚神铸剑鞘的时候,玉衡大师相当喜欢缚神。 “对。” “但是大师有点神神叨叨,我只能提取出几个关键词,你们帮我听听有没有熟悉的。” “它要担大责,缚神是怎么被造出来的,福瑞,孤沙之漠。” 云倚风数着手指一口气说完,坐等小伙伴们的反馈,她动过脑子了,要歇会。 “孤沙之漠?”出乎意料的,西戎率先出声。 “西戎你知道?”云倚风惊喜道。 “这是灵溪大陆的一处险地,入孤沙之漠者,九死一生。” 寻音说道,表情并不好看,在孤沙之漠,她没有把握能保护好云倚风。 “缚神要担大责,也就是说它既是灾祸的象征,也应该是阻止灾祸发生的关键?” 兰漾舟猜测道。 “这灾祸......会不会跟梅盛两家图谋的事情有关?”沈清焰沉吟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我认为有这个可能性。”云倚风点头。 “难以想象。”玄听南连发型都顾不上了,一顿拨愣,真伤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