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疑惑推开大门。 看到院子里的场景我顿时愣了愣。 月光下,院内的杂草此刻已经消失不见,空地上却是多了一个石桌跟三把椅子。 其中两把椅子上坐着两个身影。 两个身影都是佝偻着身躯,背对着我,看其背影应该是两个老人。 他们面前放着一碟小菜以及茶杯,其中一个老人仰头望着天空,好似在赏月。 另一老人吧唧着嘴巴,似在吃着小菜喝着小茶! 听到我推门而入的动静,吃菜的老人突然停住咀嚼。 下一刻,这位老人却是身子不动,脑袋向后旋转一百八十度,冲我诡异一笑,并且还招了招手。 老人非但动作异常,眼睛还瞎了一只,诡异的笑容极其恐怖! 我心里咯噔一下,阳火随之游走双目。 再次看去,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杂草依旧在。 石桌和凳子,不过是草丛中的一堆朽木跟破砖烂瓦罢了。 那两个老人就坐在破砖烂瓦上,身上也穿的破破烂烂,放菜的碟子不是碟子,而是一个破烂脸盆,乍一看,两个老人就跟荒野求生似的,凄凄惨惨。 看着那两个老人,我顿时又笑了。 没想到院内还真有鬼,而且是两只厉鬼! 嘿嘿,自从燃起一簇阳火还从没使用过,今天就拿你俩试试刀!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独眼老人:“老头,你叫我过去?” 那个后背、脑袋同时朝向我的独眼老人木讷点头:“进门就是客,来陪我们两个老人坐一会儿,喝上一杯茶水。” “好,我也正好口渴了!” 我满口答应,拨开草丛大大咧咧上前。 独眼老人的视线随着我的身影一点点转动,脑袋一点点回归正常。 来到两个老人身前,我这才得以看清,他们面前的盆子里放的哪是小菜?分明是从朽木下面挖出来的潮虫和蚯蚓! 密密麻麻的潮虫在盆子底部乱爬,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一条条蚯蚓就像雨后春笋,纷纷挺着滑腻的身子,使劲往盆沿上伸头,似乎想要爬出盆子! 这一幕看得我心里一惊,觉得那些虫子都爬到了我身上一样,让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浑身发痒! 独眼老人身前,喝茶的杯子也不是杯子,而是老鼠头大小的头盖骨...里面盛的茶水也是呈现红白之色! 红色液体大概是血,白色液体是什么我就有点拿捏不准了。 而此时,独眼老人伸手在脚下摸出了一个...茶杯,放在了我身前。 接着又从脚下拎起了....拎起了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 “小兄弟别站着,坐,快坐!” 我哭丧着脸,心里膈应的说不出话。 正想蹲在枯木上,却见独眼老人用双手抓住老鼠的身体,然后使劲一攥! “吱~” 老鼠发出短而急促的尖叫,口鼻中被挤出了一股红白液体,全都流到了我身前的‘茶杯’中,甚至还飘落进去了几根粗黑毛发... ‘咕噜...’ 我滚动一下喉结,直接呆住了! “小兄弟,相逢即是缘,咱们以茶代酒,干一个。”独眼老人拿起杯子递向我。 我没有伸手去接,瞪大了眼睛久久不能自语。 这一幕实在过于惊人,此刻我都没能缓过神来。 直到独眼老人把‘杯子’送到我嘴前,一股浓郁血腥将我瞬间惊醒。 我猛地一个激灵,脑子突然炸裂了一样,口中大骂着“窝草尼玛,窝草尼玛...”跳着脚后退了三步。 不是吓的,是被惊的,被恶心的! 独眼老人却是面色一沉,不依不饶的端着杯子贴身追来:“你不是说渴了?喝!快喝!” 渴了?是渴了! 可我又没渴到发疯,怎么可能会喝这种玩意儿! “拿走!快拿走!” 我叫嚷着跟它推搡起来。 哪知,独眼老人说翻脸就翻脸,说一句:“不识抬举!”拿着杯子就要往我嘴里灌! 先前独眼老人说话还挺和气,我就想着看看它们是好是坏。 若它们不害人只吓人,就没必要赶尽杀绝,将它们驱离小院也就是了。 现在看来,我错了,是我太想当然了。 鬼魂之所以能成为厉鬼,不但心中怨气极深,还得吞噬多名同类才能够成长为厉鬼,光看独眼老人逼迫我喝掉带毛老鼠血的举动,岂会是善茬? 念头闪过,我伸手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杀猪刀,阳火瞬间裹上。 杀猪刀火焰升腾,变成了一把火焰刀,紧接着火焰内敛,杀猪刀又恢复正常。 这一切说时迟,实则只在刹那间完成。 不由分说,我挥手便砍。 “嗤!” 一刀下去,独眼老人变颜变色,从慈祥老人直接化成了面容可怖的狰狞厉鬼。 猝不及防下,它挨了一刀,本就惨白的脸上,被我砍出了一条血槽。 没想到的是,它脸上的血槽中竟然还流出了黑色鲜血! 不过,黑色血液刚一接触到外界空气,立刻就变成了袅袅雾气,升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