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富毕竟年纪是大了,跟他喝了半小时不到,他就迷糊着眼开始犯困,说话也变得有一搭没一搭的。 见此,我果断起身告辞。 “太爷爷,时间太晚了,您早点歇着,我下次来给您带点好酒。” “呵呵,好好好。” 李大富没有留我,把我送到门外又说道:“要是外面不好混,就早点回来接你爷爷的班,做个守村人没什么不好。” 做个守村人? 开什么玩笑! 守村人在我们这边不是什么好词,形容的不是二百五,就是那些一辈子待在村子里的光棍汉。 我又不傻,相反还聪明的很。 至于光棍,那更不可能,我有喜欢的人。 哪有一点做守村人的潜质? “走了走了!太爷爷早点休息,少吃萝卜少操心!” 我挥手离开,不留一片云彩。 “嘿?你这兔崽子!” 太爷爷笑骂一句,转身回了屋里。 返回车里的路上,我不知不觉又绕到去往那座孤坟的山路上。 孤坟周围此刻已经没了主播的影子。 我静静矗立在孤坟前,想哭又想笑,心情复杂的很。 我的坟... 烧香祭拜求原谅,是我在求我自己? 还是在求坟里埋着的第二个人? 我掏出手镯,心里想着第二个人究竟是谁。 “手镯想必就是第二个人的手镯,那个男子知道坟里埋了两个人,他会不会知道手镯的主人是谁?又知不知道我也是坟里的两个人之一?如果知道的话,会不会知道我的身世?还是说...那个男子只是在胡诌罢了?” 我自言自语拿着手镯仔细观看。 月光下,手镯白里透红,比两个月前鲜艳了不少,仿佛蓝天燃起了火烧云。 “呵呵,身世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坟里埋着的第二个人是谁...” 矗立良久,我苦笑着离开。 回到车上,放下座椅靠背,准备醒醒酒,小憩一会儿再返回县城。 大概是两天没睡的原因。 眼睛一闭,数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 要不是手机一直在口袋震动不停,恐怕我到第二天晚上都不会醒。 拿出手机一看,打电话的是黄子恒,黄少。 我顿时咧开了嘴。 接起电话就问:“黄少,医院你可找人验收过?本天师处理的可还干净?” “干净干净,李兄弟做事,本少绝对放心。” “既然干净,那...” 我适可而止的止住了声音。 那边立刻传来了黄少尴尬的笑声:“呵呵,那个...那个报酬尽管放心,稍后马上打给你。” 我正要道谢,谁知黄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李兄弟,医院是干净了,可我家脏得很。陈闪闪说,医院里面的脏东西跑到我家里来了,这事儿你看...” 我举着电话有点愣神。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黄少! 那晚我是放过了医院的一些鬼魂,可也没放走太多... 没想到,竟然有鬼魂跑到了黄少家里! 这事让我有点始料未及。 “黄少,医院的鬼魂都被我收了。你家的鬼魂...确定是从医院逃出去的吗?小萝莉是不是看错了?” 听我说的信誓旦旦,黄少也变得不确定起来。 “这...这是陈闪闪说的,她说在我家里闹事的小女孩,她曾在医院见过。” 闹事的小女孩? 我不由想起了那个少了五脏六腑,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 先前在医院见到小女孩时,它还是只懵懵懂懂的鬼魂,心灵纯洁的像一张白纸,听黄少之意...这张白纸已经被污染了?小女孩这么快就学会祸害人了? 呵呵... 我无奈的苦笑一声:“你让小萝莉收了她不就好了,一只小鬼,不难对付。” 这件事我不想继续插手。 被我放走的那几个鬼魂太可怜了,尤其是那个小女孩。 再见到它,我不知是该收了它还是放了它,多半还是下不去手,索性就把难题抛给了小萝莉。 哪知,对面跟着传来了小萝莉的声音:“我这个小萝莉对付不了!” “呃...” 背后叫人小萝莉,被抓个现行多少有点尴尬。 我摸着鼻子询问:“一只小鬼,你怎么会对付不了?” 小萝莉说道:“那个小女孩身旁还有只鬼,是小女孩的父亲。 它父亲昨天早晨跳了楼,全身穿着白衣,还在衣服上写满了血书,凶得很。” 什么? 真死了! 前天夜里,我亲眼看到小女孩的父亲杀了那名医生,还说会去陪着小女孩的鬼话。 本以为等男子冷静下来会投案自首,会想办法为他女儿讨回公道,不曾想,小女孩的父亲竟然真的走了极端! 唉... 我揉着眉骨,有气无力的叹气一声。 说道:“小女孩的父亲就算再凶,现在也是只小鬼,两只小鬼你能对付,本天师对你有信心。” “我...我对付不了,你做事不干净,你自己擦屁股,我可不管...” 小萝莉的声音有些结巴,有些怨愤,嘀嘀咕咕埋怨的不行。 我瞬间明白过来,她不是对付不了,分明是同情心泛滥,对那对父女下不去手。 但我也下不去手! 再说了,男子杀了医生,又跳了楼,帽子叔叔肯定会调查到底,我可不想过多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不想缠上什么麻烦事。 最主要的是,冯小伊说了今晚要去为谢寡妇埋骨,我哪有时间理会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