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冯小伊已经用衣袖遮着阳光,快步向山下走去。 “忘了带大黑伞,真是失算!” 我自责的低语一声,连忙去追冯小伊。 可我刚一挪动脚步,眼前景象,就变成了末日般的存在。 天上火焰滔天,地上岩浆滚滚。 我仿佛置身于天地火炉中,股股热浪从四面八方扑来。 炙热高温,熏烤的我难以呼吸。 这是... 我心下一惊,马上明白过来。 方才我所站的位置,是阳间跟阴间连通的位置,所以才没在第一时间感到异常。 现在我离开了那个位置,等同于来到了真正的阳间! 可阳间...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炼狱! 我会有这种感受,那冯小伊... 看向冯小伊的背影,心脏好似被人抓了一下,疼的厉害。 当下,我赶忙脱掉阴阳服。 上前抓住了冯小伊的手嬉笑说道:“女天师,钓一夜的恶鬼累了吧?要不要我来背你?” 冯小伊白了我一眼,脚步不停。 我就当她同意了,她没甩开我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来来来,不用客气。” 说着,我扎个马步,在冯小伊身前蹲下了身子。 “谁跟你客气!” 她也不矫情,身体前倾趴在了我的背上。 我站起身,脚步故意趔趄一下,身子一阵摇晃。 调侃道:“你重了!” 哪知,冯小伊直接反驳道:“是你太虚。” 闻言我就不乐意了,说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虚! “我才不虚!是你重了!” 冯小伊也提高了嗓门:“本姑娘不重,是你虚。” “你就是重了!我才不虚!” “你虚...” “我不虚,是你重!” “你虚。” “你重!” “你虚你虚你虚!” “......” 这么一个无聊的对话,我俩喊了许久。 虚?我不可能虚。 就算真的虚,也绝对不承认! 我确确实实感觉到冯小伊重了。 可她怎么都不肯承认,一直说我虚,倔强的不行! 争吵归争吵。 争吵时,我会有意无意扭头,将口鼻贴近冯小伊。 有数次,都差点亲到她。 “别靠本姑娘这么近!你有烟味儿...” 她双手掰着我的脑袋,嫌弃的把我脑袋扭向别处。 “一天没抽烟,哪儿来的烟味?你好好闻闻,哈~哈~” 我对着她哈气,故意逗她、气她。 慢慢的,我觉得自己真有点虚了。 而冯小伊却变得精神奕奕,还一直跟我争吵不停。 我身体是虚了点,心里无疑是开心的。 或许是我吞过魂火的缘故,尽管身体越来越虚弱,却也没感到太大不适,直到把冯小伊背下山,都没坐下来休息过一次。 来到山下,我又开上车,风驰电掣回到了店铺。 冯小伊精神头十足,来到店铺就直奔二楼。 我有些晕乎乎的,跟随着上到二楼,一屁股瘫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从胸前取出泪美人,擦了擦上面血迹。 却是发现泪美人里面的红光黯淡了不少。 “里面特殊红光少了很多,还会不会恢复过来?” “会,但是需要在血液里泡很长时间。” “多长?” “一米来长?” “......” 没想到这个高冷女神居然学会开玩笑了。 话落,她嬉笑着接下泪美人戴在耳垂上,又拿起谢寡妇藏身的泥人,放进洗手池打开了水龙头。 将泥人身上的泥土洗净,里面露出了一个玻璃瓶,拿着玻璃瓶坐到了我身旁。 “玻璃瓶?” 玻璃瓶不大,跟大拇指差不多。 我从她手里拿过玻璃瓶好奇端详。 只见瓶子上刻画着符文。 这个符文我认识,是一个简单的封印符咒。 瓶子内散发着微亮火光,看起来好似一团磷火在燃烧。 “泥人里面怎会有瓶子?瓶子里又装的什么?” “当然是谢大娘咯。” 冯小伊随口应答,把瓶子从我手里拿了回去。 “谢大娘?” 我顿时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疑惑。 我每天都在祭拜泥人,一直以为,谢寡妇是藏身在泥人身体里。 可现在,冯小伊却告诉我谢寡妇在这个小瓶子里? 小瓶子有封印,不解开封印的话,谢寡妇就无法出来。 而瓶子刚刚才被取出来... 岂不是说...谢寡妇一直都被封印着? 我也随口询问:“谢大娘不是藏身在泥人中吗?怎么会被封印在这个小瓶子里?又是什么时候被封印在了瓶子里?” 听到我的一连三问,冯小伊短暂愣神。 回过神,把玩着瓶子说道:“这不是鬼节嘛,本姑娘特意重新做了一个泥人,还用瓶子加固封印,省得它被鬼差发现。” 冯小伊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 但我知道,她没跟我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