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一辆黑色皇冠轿车停在了旧厂街。 车上下来了一个光头男子。 男子的脖子上挂着大金链,手上戴着金手表,满手都是金戒指。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暴发户。 “扬哥。” “不好意思。” “小弟们做事太糙了。” 光头男子就是田大成,他是靠放高利贷发家的。 一见到张耀扬,田大成就不停道歉。 张耀扬看了眼田大成,问道:“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旧厂街。”田大成回答道。 张耀扬面无表情的说: “这里除了我们本地的市民,还有外地的游客,就连市里的领导,还有各地的领导也会过来,你搞出这种事情,合适吗?” “扬哥。”田大成抬起手,连着拍打自己的右脸:“扬哥,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 张耀扬看了眼田大成:“待会儿给我一个交代,这事就完了。” “那我现在……” 田大成忐忑的说。 张耀扬说道:“去管理处,别影响别人做生意。” “我知道了。”田大成点点头,然后跟着保安去了管理处。 陈宪看着田大成的背影,问道:“要怎么交代啊?” 张耀扬回答道:“给他点教训,长点记性。” …… 田大成跟着保安们来到了市场管理处的二楼。 在二楼最深处的房间,田大成见到了收债的马仔们。 这时,有几个保安走了进来,他们的手里拿着一把铁锤。 一名保安问田大成: “左手还是右手。” 田大成愣住了。 “你不选就是右手。” 两名保安将田大成的右手安在桌上。 “左手,左手,左手。”田大成反应过来,急忙喊道。 砰! 铁锤重重砸下,砸在田大成的手指上。 “啊!” 十指连心。 断指的痛苦,让田大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幸好房间的隔音极好,不然肯定会吓到行人。 马仔们见状,都吓得瑟瑟发抖。 虽然马仔们催债时,甚至做出活埋等恐吓的行为。 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在市场管理处都是小孩子过家家。 只要敢在旧厂街闹事,那就没有好果子吃。 过了一会儿。 田大成等人回来了。 田大成满身是汗。 陈宪注意到田大成的手。 虽然田大成裹着毛巾,但是毛巾血淋淋的。 “不要有下次了。”张耀扬面无表情的说道。 “一定不会有下次了。”田大成保证道。 “回去吧。”张耀扬说道。 田大成带着人,转身走向路边的车。 陈宪皱着眉说道:“老张,会不会有点过了。” “老陈,规矩不能乱。”张耀扬回答道:“规矩乱了,旧厂街的繁荣就没了。” 陈宪若有所思。 张耀扬面无表情的说:“我这种人就是干这个的,以后你治理地方的时候,就能理解了。” …… 笃笃笃。 “来了。” 高启兰小跑到门边,然后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穿睡衣的中年人 中年人叫做郑毅华,是高家三兄妹的表叔。 “表叔,有事吗?” 高启兰询问道。 “阿强和阿盛在吗?”郑毅华探头看了眼屋内。 高启兰回答道:“二哥去金怀搞培训,大哥在卫生间。” “谁啊?”这时,高启强从屋内走了出来。 “阿强,是我。”郑毅华对高启强说道。 “表叔,快请进。” 高启强对郑毅华说道。 郑毅华走进了高启强的家。 高启强的家重新装修过一次,换了不少的家具和电器。 “你们现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了。” 郑毅华感慨道。 “表叔,有事您就直说吧。”高启强说道。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高家三兄妹最穷最难的日子里,郑毅华这位表叔可从没关心过他们。 自从他们发达以后,郑毅华就主动上门了。 算上今晚,今年已经来了不下五次了。 “表叔,喝水。”高启兰端来一杯水。 “谢谢。”郑毅华接过水杯,说道:“阿强,感谢扬哥,让我们旧厂街的街坊邻居都有了点钱,所以我搞了个标会,现在是会头。” “嗯。”高启强点点头。 标会在他们这儿很普遍。 旧厂街就有很多人参加。 以前参加标会多是处于结婚、盖房子。 那时的标会存在的目的,是一种互助、非盈利性质的融资。 不过,现在的标会已经变了。 它的利率不再是一成不变,而是通过竞标取得支配权。 期限少则半年,多则五年。 并且增设了旬会,一个月交三次钱。 交钱的规模也从100到不等。 从口头约定,到打印会单作为凭据。 而所谓的竞标,就是比谁给的利率最高。 利率最高的,就能‘得会’。 一般到年底的时候,利率会高达30%,甚至是50%。 “我们和田总合作,标会比较稳定,大家收益都还可以。可是,有人借了田总的钱不还,田总的钱要是要不回来,我们大家的钱,也都回不来,大家存点钱坐会,只是想给自己攒点养老钱。” 郑毅华一脸可怜的说道。 高启强疑惑地问道:“表叔,你是要我帮你把钱找回来吗?” 郑毅华回答道:“今晚田总派人讨债,结果,欠债的跳楼跑掉了,田总的人还被扬哥给抓了,田总和他的手下都受到惩罚了。” 说着,郑毅华抬起手:“田总的手指都被砸断了。现在田总说他没办法要债了,我们的钱就回不来了。” 高启强皱着眉:“你是让我找扬哥,让扬哥帮你们要债吗?” “如果扬哥有空,能帮我们要回来,那是最好的,当然,我们知道扬哥很忙,我的意思是,如果欠债的人回到旧厂街,希望阿强能帮我们逮住他。” 郑毅华急忙解释道。 高启强眉头紧皱:“这种事,还是别找扬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