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着冲天大火的土地庙周围。此时包围了一大圈村民。其中正对火场的方向,男人最多。因为有很多人,正死死抱着一位一米八的大汉。 这扭曲着脸,面貌狰狞的大汉。拼命嘶哑地狂吼着!身体疯狂地挣扎,衣服焦糊破碎,两眼血红血红。 时间一点点过去,火也渐渐地熄灭了。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一晚上的狂风,此时此刻,却格外地风平浪静。周围的村民,大都回去了,只有正对火场的那群人,依然是肃穆而立。 发狂大汉,早已安静地,跪对着火场,深深地低垂着头颅。 清晨七点多钟,三辆北京吉普停在了火场边。一群干部模样的人,朝跪在地上的大汉走来。另一群人拿着照相机和一些工具,小心翼翼地,向只剩下残垣断壁的火场走去。 ……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三台北京吉普也走了。流言也慢慢地传了出来。 经过公安人员的侦探勘察,整个火灾现场,只发现两具烧焦的尸骨。其中一具女性尸体,有小部分完整。而覆盖保护这部分的,是一具矮小的尸骨。 通过解剖,还发现,女尸并非烧死的,而是起火前就被外物勒死的。 流言又传出,工作组组长常忠魁,被停职审查。被公安局带回常沅市。同时大队妇女主任许晴,也被县公安局带走。 又过了几天,许晴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大队。妇女主任之职已被公社撤销了。新当选的妇女主任,常旭认识的。就是偷偷将绯闻,传给母亲听的那个女人。 又过了几天,经公社党委同意,大队开始清理土地庙火场。 尸体几天前,就已被市殡仪馆拖走了。所以清理起来,也没什么很多顾忌。最多放了一挂鞭炮,烧几张钱纸。这还是许晴置办的。 到了第二年,这块平地倒成了晒谷场,那都是后话了。 不过有二件事,倒值得姑嫂老娘们嚼舌头的。那就是,许晴在烧纸钱后的一个星期,许晴又被抓走了。 罪名是防卫过当,杀了当地流氓阿飞一人。被判了两年徒刑。 再一个,那天晚上住进土地庙的有母子俩人,加上和尚应该有三具尸体啊,怎么发现只有两具尸体呢?难道另一具有一米八个子的少年,被烧成灰了不成? 对于这一点,在这些普通农民心里,却成了一桩久思不得其解的疑案。 …… 公安局局长办公室。肖局长边放下手中文件,边对着电话说道: “报告我看了,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放火烧的庙宇,但他与那位妇女主任关系暧昧却是事实。单就凭这一点,他就已经不适合原来位置了。” “好,好,放心,谢自秋和他不同,自秋这个人虽然有点那个,但他工作能力还是有的。至少他不象姓常的那个家伙一样又臭又硬你说对吧?是,是,好!好的。他一会儿来,兄弟我一定狠狠教训他,好,明天见。” 放下电话,心情大好的他背着手,在室内走来走去。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 “局长,那么急,叫我来有什么事?”进来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 “坐!来一杯东山峰毛尖怎么样?”肖局长笑容满面,拉着对方的手,将其引到沙发坐下。 “局长这么客气干嘛?我们都是老兄老弟了。”来人恭敬地,接过热气腾腾的茶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所里还忙吗? “忙!一年到头没有歇的时候。这都搭帮你给我找了这么一个好差事啊!”来人故意将笑脸,变成怨妇一般横了局长一眼。 “哈哈哈哈哈!这倒是真对不起你了。”局长大笑着,径直坐回自己的位置。从抽屉摸出一包大华仔香烟,扔给来人道:“这是一位战友,从京都出差带回来的,送你了!” “啊!这这,这个级别的烟,我怎么敢当!” “还有一瓶贵州茅台,你也拿回去。春节快到了,待客还是蛮有面子的。” “不,不!慢点,我有点受宠若惊了。喂,老兄,你摆了个什么鸿门宴啊?” “你说什么你?你一年到头,在下面拼死拼活的。抽点好烟,喝点好酒,也是应该的。” “废话少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谢自秋眼都不带眨一下!”来人豪气干云地大拍胸脯道。 “好!真兄弟也。我也不客气了。兄弟,是这样的,国家正在大尺度的,整顿国家行政机关和机构,缩编裁减富余公职人员,所以我市……” 谢大炮越听脸色越黑,最后干脆把头扭到一边。 肖局长见此,慢慢地将后面的话吞进了肚里。最后喃喃道: “我们局有很大一批人被裁,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办法啊!” “工联文攻武卫,打砸公检法的时候,我他妈的是瞎了眼吗?还有老子这条腿难道是被狗吃了!”谢大炮“哗啦啦!”卸下一条假腿,甩在茶几上。把茶杯都碰倒了,茶水流了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