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常旭忽道: “你二哥叫什么名字?我去劝他,我保证叫他回家!” 小女孩一愣,回头望着常旭,忽闪着泪水晶盈的大眼睛道: “谢谢你,常旭哥哥,你是好人!二哥他已经铁了心那,他不会回来的。”说完,也没告诉名字,便背着硕大的冰棒箱,快步跑出了校门口。 望着那,矮小女孩与硕大冰棒箱不成比例的背影,常旭的心揪结得难受。 “他哥哥叫陈伟,是李盛民的跟班,一天到晚神五神六的,若那天有机会,我非要教训他一顿不可!”符学军走到常旭身边道。 “学军,中午放学,你邀几个人把他们四人留住,我有话跟他们说。”常旭急急道。因为上课的铃声响了。 第三节课是数学,和化学课一样,第一节新课,第二节考试。以后各科几乎都是如此,天天考试,直至高考为止。 浓厚紧张的学习氛围,并没有影响常旭一丝一毫的情绪。第四节课数学考试,依然是第一个交卷! 其实,常旭很早就完成了试卷,为了不要太高调,他左检查,右检查,连标点符号都对了几遍。实在无聊了,把笔一拍,毅然决然递上了卷子。 这依然是WG前各省市的高考试卷,估计是数理化一整套,被老师不知从什么地方,挖掘出来的古董。没有一点挑战性! 交卷后,无聊的返回自己位子,翻出自学丛书,胡乱看着,等待下课铃声。 如何说服陈伟,甚至于其老大及同伙,放弃这无脑之举。这绝对是一种挑战,弄不好自己也跟着受牵连。 不过,这又是一个改变前世生活轨迹的行动。今后,未来走向会不会有所改变? 下课铃声响了。 “好了,大家停下来。时间太短,一般很难完成试卷。常旭同学能够完美快速的完成,估计他曾经做过这些类型的题目。” 数学丁老师微笑着看了看常旭继续道:“所以说,只有多做题,才能得心应手。常旭同学卷子贴在墙上,大家有空对比一下答案。下课!” 常旭背起书包,迅速冲出教室。他脑海里只有陈哥的小妹,和那背着的,硕大的泡沫冰棒箱。还有前世的那段历史…… 工农兵电影院的舞台上,四个瘦弱,稚气青涩的少年,被不成比例的粗大麻绳,五花大绑后,跪在台上。 远远看去,黄昏的灯光下,只见到低垂的头颅,和宽大写着醒目的白底黑字大木牌,再就是捆绑的粗大麻绳。其它肢体几乎一点也看不到。 这幅如此摧残心灵的画面,曾经强烈的冲击着前世常旭的心脏。 不管了!哪怕未来走向,变得面目全非,也在所不惜!此时,常旭的双眼,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常旭三步作二步,赶到慢班门口。符学军的人早早守在了那里,见常旭赶来,忙闪到一边。 教室里陈伟,李盛民等四人或坐或站,冷冷地与符学军等人对峙着。见常旭赶到,一起看了过来。 “这就是我们老大,常旭常老大!”符学军神气活现地介绍道。 “瞎说什么?都是同学,兄弟,什么老大不老大的。”常旭无所谓地拍了拍符学军的肩膀,微笑着扫视了一遍四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对一位与陈哥容貌酷似的少年道: “陈伟是吧?你家兄妹三人再加上瘫痪母亲,只有你一个人在读书,你是不是觉得他们欠你的?” “关你什么事?我早已脱离那个家庭!我要跟领袖走,我要革命,我要追求真理!” 陈伟大声喊道,然后挣脱常旭的手,与李盛民站在一起。 常旭冷冷的指着李盛民:“跟着他?他算什么领袖?天华左派?张国涛?你们想造反?” 李盛民脸色大变:他怎么知道自己刚刚成立的组织?连昨天才定下的名字都知道,李盛民阴沉地盯着陈伟,他深知造反罪名的可怕。 陈伟吓得脸色煞白:“我没说,我向老人家发誓,我没说!” “李盛民,你用不着恐吓陈伟,他可没有说什么。可我偏偏知道,我还知道,你甚至还制定了反政府分裂天华的党章及纲领。对吗?” 常旭轻蔑的斜视着李盛民那惊慌的神态:“从你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你应该知道事情败露后,其后果的可怕。” “一派胡言,不知所云。”李盛民推开陈伟,快步走出教室。 然而常旭比他更快,几步便在走廊拦住了李盛民: “你们制定的章程及纲领和草稿,现在哪里?” 这是治他们反政府罪的关键证据,必须立即销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常旭一急,伸手揪住拼命挣扎的李盛民胸襟,急声问道。 “住手!常旭,你放开我哥。” 一道鲜艳的草绿色,扑了过来。双掌猛地推开常旭。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女,身着崭新的绿军装,卷着袖子,正涨红着脸,愤怒地瞪视着常旭。 “李燕?” 常旭愕然地望着眼前,这美丽的校花。还有跟在后面黑着脸的矮子肖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