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脚气包工头就生气,“你还有脸说,以前我只是脚底痒,现在不该痒的地方都痒了。” “我都叫你出去晒太阳,多晒一些太阳,还有什么细菌杀不死的。 你看我们的衣服放进衣柜一段时间就发霉,拿出去晒一晒,都干爽许多,人也是一样的。”小丽说。 “怎么晒,你想叫我外面赤身裸体地晒吗?你安什么心,被有心人偷看,我可亏大了。”包工头哼一声。 “谁会去看你,一上班就忙得很,远远地瞧也没意思。你可以少穿一点,没叫你脱光,说得我们没见过世面一样。” 小丽也无心睡觉,她也睡够了。 她决定起床去找房子,睡工地可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昨天你不是早就出发吗?怎么搞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包工头问。 “还不是怪你,说地名没说清楚是广州沙涌,还是佛山沙涌,害得我去一趟广州。” 小丽没敢说上陌生男人家借厕所,差点做了新娘。 “即便去广州也不该那么晚啊,这么长时间出省都回来了。”包工头怀疑看着小丽。 小丽心虚,赶紧躲开包工头的目光。 “是不是跟赵飞出去玩了。” “神经病,我一个月没上班,身无分文,哪有心情玩。”小丽白包工头一眼。 包工头冷笑两声,“我知道你们工地这群女人,最会哄小男孩。 前两天秀兰上着班离开工地,被赵飞抓到要扣她一天工资。 她缠了赵飞一天,问赵飞有没有脏衣服,她上门帮忙洗,顺便把房间也打扫一遍。 后来自己撞开门,真的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 连我都看顺眼,就没扣她的钱,她才高兴回去呢。” “哼,她恨不得以身相许呢,我还不知道她的心思。 帮忙洗一次衣服,就到处在外面说你们请她上门喝茶,好有面子。”小丽冷笑。 “那你呢,昨晚跟赵飞去那么久,到底干着什么。” “没做些什么,只是手机没电,赵飞找不到我,耽误时间了。”小丽不由得撒谎。 “真无语,手机没电,在城里找人不就如大海捞针,最后你们怎么又遇到的。” “我认得他车牌号,拼命招手咯。“ “哼,我等会问问赵飞,你的话听起来不可信。” “你去问吧,没见那么烦人的。”小丽不高兴走出屋。 “你说谁烦人,他是我外甥,被你们这群女人教坏怎么办。”包工头有点生气。 “简直笑话,我们怎么教坏他,最多尽我们能力让他成为男子汉,他应该算是捡到便宜。 要是在以前二十二岁都当爸爸了,你看他还一副不懂人事样子。” 小丽也很气愤,包工头老是说她教坏赵飞,都把她看成是不正经的女人了。 “他懂不懂都不用你操心。” “当然,他有你这么本事的舅舅,你最好亲力亲为,手把手教他。” “你——”包工头指着小丽,气得脸都红了。 小丽也不怕她,她弯腰检查一下行李,发现那条湿裤子该洗了,就拿到洗手间去洗。 “都说先搬到我那边去,你还在这里洗什么衣服。”包工头心里藏着一肚子气。 “不搬,万一感染脚气呢。” “妈的,老是提这个,我就先感染给你。”包工头生气拖小丽到隔壁他房子里。 小丽奋力推开他,委屈地哭泣。 “你就会欺负一个离婚女人。” “我不是怕人说闲话吗,你一个离婚女人在小男孩房间干嘛呢,他还得找一个正经女朋友呢。” 包工头听到小丽哭泣,心儿软下来,说话也温柔许多。 “呵呵,你直接说我不正经得了。在你眼里离婚的女人都是坏女人,见个男人就想教坏他。”小丽生气捶两下包工头的胸口。 包工头见小丽梨花带雨,又撒娇又嗔怒,反觉得她可爱。 “你没地方住,先住我这边,反正我也是离婚,别人怎么说都不怕,别不懂我的用心良苦。” 包工头想伸手帮小丽擦拭眼泪,小丽连忙躲开。 “我才不住你这里,我这就出去找房子。”小丽说。 “我的脚气早好了,你还怕交叉感染吗?”包工头着急地说。 “哼,赵飞说你床头还放着一瓶药膏呢,谁会相信你。”小丽冷笑。 “好心被雷劈,我见你没地方住,好心收留你一晚,你竟然嫌弃我。”包工头恨得牙齿痒痒的。 “就是只收留一晚我才不愿意,你以为我们做工地的女人很廉价。” “你总不该想长住吧。”包工头呵呵笑。 “对啊,如果可以长住,我就不想到外面租房子了,每月省下一笔花费多好。”小丽死磕到底。 “你想得美,我的便宜都被你占尽,我可亏大了。” “谁亏还说不定呢。”小丽冷哼一声。 虽然大家都开玩笑,但听得出来包工头还是嫌弃她,小丽心里凉了半截。 哪个女人不想被所有男人喜欢呢,虽然最后只会选择一个,但女人从不介意在爱的海洋里溺亡。 小丽冷漠走出包工头的屋子,包工头还想说什么,但想着小丽想在他那长住,又有点犹豫。 长住意味着两人过同居生活,说不定还重新组建家庭,这未免太草率。 “喂,没找到地方先住我这里,我到外面住。”包工头说。 “不用了,找不到房子我在工地打地铺,以前还不是那样过来的。”小丽说。 “你倔什么强呢,生我的气了。”包工头又把小丽拽回来。 “我哪敢生你的气,你都把我看成不三不四的女人。”小丽扬起脸说。 “胡说,我才没有。” “那刚才为什么认定我教坏赵飞。” “还不是因为你漂亮嘛,那双眼又会勾引人。” “死坏蛋,就会说这些好话给人听。”小丽一下子被包工头逗笑了,忍不住又捶打他两下。 “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的脚气好了没?我超想交叉感染给你的。”包工头坏坏一笑。 “我可没钱买药膏!”小丽撇撇嘴说。 “我批发一箱给你,怕你用不完,哪里痒涂哪里。” “我有干床不睡,非要去睡湿席,你当我傻的。” 小丽抬起脚,轻轻踢一脚包工头,包工头哎哟一声假装疼。 小丽看都不看他一眼,又不是踢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