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还不明白小丽去意已决,他又想跟当初追小丽一样无事献殷勤,小丽只觉得幼稚。 他说愿意把乡下的几间瓦屋和土地全部给小丽,见小丽对这些无动于衷,便拿孩子来说事。 “你舍得孩子吗,我今年才二十七岁,以后娶了后妈来管孩子,你愿意吗?后妈可是善茬的妈。” 小丽只是笑笑,要是以前她还真想忍忍就算,但发现这段婚姻带来的阴影无处不在。 这次回来前她下定决心离婚,永远跟大牛,跟这条恶村脱离关系。 哪怕孩子不给她也没关系,丢人现眼也没关系,这么多年青春白费也没关系。 她可以放弃一切,结束这段婚姻,离开这个家。 不离开这个家,大牛随时都会跟豆花一样捅她一刀,小丽想到这点,就像身上绑着一枚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引爆。 当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一刻,曾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痛,似乎还在刺痛着神经,当是成长的代价吧。 现在没关系了,她可以云淡风轻跟大牛逢场作戏,逗留在村子这几晚,大牛都不愿意她跟孩子一起睡。 仍像没离婚那样睡一屋子,小丽姑且顺从他,大牛心肠虽坏,身体却是好的。 大牛还想小丽多留几天,以为会有办法让小丽回心转意。 小丽却说:“我还是走吧,你看鸡都快杀完了,留点过年才好呢,八月十五过后很快又过年的。” 大牛说那咱不杀鸡,磨豆腐吃吧。 他当时把鸡场剩下七八个鸡拿回家养,就是想留着过年吃的,现在有五六斤重,养到过年一个至少有十来斤重。 为了留小丽,连续杀了五个,可算下了血本,小丽挺爱吃乡下养的走地鸡的。 虽然大牛留不住小丽,但不妨碍他带着金项链从村口逛到村尾。 中秋过后天气逐渐凉了,大牛还是爱光着膀子,显得他的金项链金灿灿。 这未免会引起其他光棍的嫉妒,大牛有老婆就算了,老婆还不停赚钱给他花,哪个光棍会看得顺眼。 再加上小丽骂他们绝子绝孙,深深刺痛他们的自尊。 山炮有意无意跟他们光棍说:“咱要不要教训大牛的婆娘,那天她骂我们可狠了。” “怎么教训呢,打女人有点不光彩。” “她不是骂咱们绝子绝孙吗?就让她帮咱们生孩子,我看挺可以的。”山炮笑着说。 “别出着馊主意,她可不愿意。” “由她不愿意,还像去年过年时,把她捆绑到偏僻地方,到时怎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我不相信我们六个人,没有一个行的,一年一个,不出五六年,咱都有孩子了, 等我们老的时候可有人照顾,有孙子抱,想想多美好。” “简直痴人说梦话,小丽她是人,我们把她当母猪呢。”大同很看不起山炮的主意。 “有什么呢,我们找一个荒山野岭地方搭三间屋,把那婆娘捆到那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天让她为我们洗衣做饭,晚上为我们铺床叠被; 我们分工合作,开荒野地,有水地方做农田,种上水稻;没水地方作旱地,种玉米番薯。 她每年为咱们生孩子,能生双胞胎,三胞胎最好, 我们六个一人领一个,然后自立门户,咱六个人也算有六户,快成一条村子了。 至于那婆娘,到时肯定舍不得离开咱们,她想到哪家吃饭就到哪家,由着她性子去。 等孩子长大娶媳妇生孩子,那不就热热闹闹了。”山炮两眼发光,越想越越有盼头。 “如果生的是女儿呢!”老王嘿嘿笑两声。 “女儿更好,招上门女婿嘛!” “简直无比荒唐,都什么年代,还想出这种事。”大同十分生气,他可不愿意。 “你生啥气,你有本事去娶媳妇回来,到时老了,没有儿女,等死的时候发臭也没人知道。”山炮指着大同骂。 大同想到自己无父无母,连间像样房子都没有,虽然才二十多岁, 也觉得娶媳妇没希望,现在都要在外面买房子才肯嫁。 自己又没文化,在外面打工一辈子买不起房子,这村的男人懒是习性。 山炮骂他,不敢反驳,不然在村无法混。 “捆绑一个人可不是小事呢,到时闹出大动静可是要坐牢的。”老王说。 “那婆娘不是要外出打工嘛,我们在半路拦截她,把她打晕运到无人知道的地方,还不是有我们为所欲为。” “她去镇上大牛肯定送她去。” “我说你们真笨,到时在大牛摩托车做手脚,看能不能开动。” “这事得让我做,他那天撞我的仇还没报呢。”老王说。 “我们就这么说好,今天咱就到那无人地方准备准备。”山炮说。 “如果都按你说的都实现,咱可是有后代的人呢。我常自问自己差哪里了,除了没钱,要啥有啥,竟然没女人愿意嫁过来?” “我们哪里差呢,要身材有身材,样貌也不差,是现在女人都爱往城里跑,看不起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