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脸上也不好看,但是到底没有发作,只是淡淡道:“想来是内务府送错了,你把那小太监叫过来问问。” 容佩应了一声,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犹如冬日里的寒霜,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门。 那脚步带起的风声,仿佛都透着一股子不满与气愤。 不一会儿,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容佩冷着一张脸进来了,身后跟着一个有些瘦弱的的小太监。 内务府的太监一进屋子,便赶忙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容佩眼神如刀般盯着那小太监,“我且问你,是不是把东西送错了?你可知道我们小主可是尊贵的娴嫔娘娘,向来喜爱的都是华丽高贵之物,这次送来的护甲怎么就这么简单寒碜?” 那小太监听了容佩的话,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努力堆着笑,说道:“回姑姑的话,肯定没错呀,这…… 这是秦总管特意吩咐的,绝对不会弄错嘞。” 他边说边偷偷打量着容佩和坐在上方的如懿的脸色,眼神中满是小心翼翼。 如懿微微皱眉,容佩顿时瞪大了双眼,目光如炬,提高了声调。 “哼!内务府向来知道小主的喜好,怎么会送这些个东西过来?我看就是你这个小太监粗心大意,把那些个不得宠的宫里的和翊坤宫的给弄混了,还敢在这儿狡辩!” 小太监心里委屈得不行,本以为今天能来翊坤宫给主子们送东西,在主子跟前露个脸,是个很好的差事呢,说不定还能得些赏钱,没想到翊坤宫的姑姑是个这么厉害的性子。 他赶忙跪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姑姑息怒呀,奴才就算是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事呀。秦总管说了,娴嫔娘娘不喜欢那些个艳丽的,所以特意吩咐做了这简约的样式来,也好让娴嫔娘娘显得淡雅素净。” 如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上次内务府送来彩缎,她确实说过不喜欢艳丽夺目。 但是但是因为永璜的丧期不足百日,现如今早就过了,她也无需穿的那般素净了。 而且这护甲可是重中之重,若是带这些个护甲出去,实在是有失体面。 容佩心中更是气大不大一出来,忍不住向前跨了一步,指着那小太监呵斥道:“ 哼!你莫要拿秦总管来搪塞我们,大阿哥的丧期百日早就过了,小主何时说过如今还需这般素净?这护甲本就是彰显小主身份地位之物,如此简陋,带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你们内务府这般作为,分明就是故意刁难,莫不是以为我们翊坤宫好欺负不成?” “姑姑息怒,姑姑息怒呀,奴才真的只是奉命行事,实在不敢有这等心思呀。” 如懿心里也清楚,这小太监只是来送东西的,而且看着眼生的很,想必是刚进内务府不久,对宫里的事情还还未能摸清门道,只是听人差遣罢了。 她微微抬手,神色淡淡道:“罢了,本宫知晓你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又转头看向容佩:“容佩,你便跟着去一趟内务府吧,告诉秦立,日后送来翊坤宫的东西,就和之前一样即可,让他不要自作主张。” 容佩应了一声,恭敬地从桌上端起那副送来的护甲,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这秦立也太不像话了,平日里瞧着在内务府管着一摊子事儿,怎么这点小差事都办不好? 还敢自作主张给小主送这般不合心意的东西来,真当翊坤宫好欺负不成?今儿个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他,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容佩气冲冲地迈进内务府,一眼就瞧见秦立正坐在那儿悠闲地喝着茶,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般。 她冷哼一声,径直朝秦立走去,将那副护甲 “啪” 的一声重重地拍在秦立面前的桌子上,震得茶杯都晃了几晃。 容佩眼神凌厉的瞪着秦立,大声质问道:“秦总管,你可真行啊!瞧瞧你办的这叫什么差事?你送来的这些个护甲,实在是太过敷衍,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秦立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抬眼瞥了容佩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懒洋洋地说道: “哟,这不是翊坤宫的容佩姑姑嘛,怎么着,发这么大的火呀?咱家可都是按规矩办事儿呢,哪能有什么坏心呐。” “按规矩办事?你这叫哪门子的规矩?小主上次不过是因为永璜的丧期才说了句不喜欢艳丽夺目之物,如今丧期早过了,你还拿这个当借口,送这些个玩意儿来,你是不是觉得翊坤宫好欺负,我们小主好糊弄啊?哼,就你这办差的本事,小心哪天这总管的差事都保不住!” 秦立一听,顿时脸色一沉,他 “腾” 地站起身来,瞪着容佩道:“你可别在这儿血口喷人呐!我秦立在内务府当差这么多年,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说我差事办不好。 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宫里谁不知道娴嫔小主不喜欢艳丽夺目的东西呀,就连皇上都说了,日后送到翊坤宫的务必要清新淡雅些,难道娴嫔娘娘的旨意比皇上还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