姹紫嫣红的花房,春婵正小心翼翼的给眼前的芍药浇水。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嬷嬷,这就是春婵,前几日就是她照顾的太平花!” 一名宫女用手指着春婵,后面还站着一脸严肃的许嬷嬷。 春婵连忙放下水里的水瓢,“嬷嬷,这太平花本不是奴婢伺候的,是阿秀说要她这几日忙,让奴婢帮着照看几日。”说完她看了一眼站在许嬷嬷旁边的阿秀。 许嬷嬷眉头紧皱,目光严厉地盯着春婵,冷哼一声道:“哼,不管是谁让你照看,如今太平花快死了,你就得给个说法!” 春婵心里一紧,太平花是进贡来的,珍贵无比,自己帮忙照看那几日,可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昨日还好好的,怎会要快死了? 春婵面露焦急之色,再次叩头,“嬷嬷明察,奴婢照看太平花时,都是按照阿秀所说照料的,不敢有半分疏忽,这花昨日还好好的,此时定有蹊跷。” 阿秀冷哼一声:“哼,这太平花我一直以来都照顾的好好的,偏偏到你照顾太平花就出了事,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 春婵急的急的快要落泪,“嬷嬷,真的不是奴婢干的,昨日那花还精神的很……” 许嬷嬷目光在春婵和阿秀之间来回扫视,沉声道:“都别争了!春婵,前几日是你照顾的太平花,今日这花就要枯萎了,你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不是自己做的,那就只能按照规矩,把你杖责三十了。” 说完她示意边上的两个小太监动手。 春婵瞪大了眼睛,嘴里惊恐的喊道:“嬷嬷,饶命啊……” 就在两个小太监要动手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嬷嬷,奴婢今日看到她偷偷在太平花树下撒了什么。”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阿秀的表情有些惊慌失措。 “杏儿,你在胡说什么?” “阿秀姐姐,你就招了吧,现在那花下说不定还有证据呢。” 许嬷嬷一转头,凌厉的目光看向阿秀,“她说的可是真的?” 阿秀身子一颤,连忙跪下说道:“嬷嬷,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杏儿她诬陷我。” 许嬷嬷冷哼一声:“究竟如何,一查便知,来人,去太平花树下找找。” 不一会儿,去查看的小太监匆匆回来,说道:“嬷嬷,那花下确实有一处的土壤不同,看着像是黑色,像是某种毒物。” 阿秀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喃喃道:“嬷嬷,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嫉妒春婵被田管事赏识,所以才……” 春婵怒吼道:“阿秀,我平日与你无冤无仇,你怎能如此陷害于我。” 许嬷嬷怒喝道:“阿秀,你犯下如此大错,不可饶恕。来人,将她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逐出宫去!。” 春婵感激涕零:“多谢嬷嬷明察。” 几个小太监把瘫坐在地的阿秀拖了下去。 待许嬷嬷走了之后,感激的对杏儿说道:“谢谢你,杏儿,要不是你今日帮我,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春婵姐姐,我既然看到了,又怎能任由她污蔑你。” 春婵感动的两眼汪汪,紧紧的握住杏儿的手,“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你,要不是你心细,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我今日这顿打肯定少不了。” “在我心里,你就像姐姐一样,以后在这宫里,我们相互扶持才好。” 春婵感动的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夜晚,繁星点缀,鬼鬼祟祟的身影进入了一间下房。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事情已经办妥了,答应的事别忘了。” 另有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放心好了,你家人已经得到妥善照料,但你嘴巴也得闭紧些,不该说的千万别乱说,否则……” 随后,那身影出了屋子,左右看看,最后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 时光匆匆,犹如白驹过隙,两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这日,纯妃生下六阿哥,皇上大喜,赐名永瑢。 太后也是欣喜异常,赏赐了不少东西给纯妃。 纯妃再次生下一个阿哥,又让平静的后宫再次掀起波澜。 报喜时,皇后也在慈宁宫,太后让她好好嘉许纯妃。 这一日,皇后去钟粹宫看望,听闻皇上也在,她并未让人通报。 隔着挽起的帘子,她看到月子里的苏绿筠面色红润,满脸幸福地躺在床上,皇上则坐在床边,正与苏绿筠一起轻声逗弄着六阿哥。 听着里面传来的温软细语,还有幼儿的嘤呀叫声。 皇后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强忍着悲痛,转身离去,并对宫人说不必通禀,快步离开。 回到长春宫,脑海不住的回想刚刚那一幕,若是她的永琏还在,该多好啊。 皇后轻抿了一口熬好的安胎药,此药为增强药效,为了早日生下嫡子,她特意让素练在太医所开的方子基础上熬制得足足浓了两倍。 皇后将药汁含入口中,只觉苦得眉头紧皱,但是又怎么比得上她心里的苦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