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前辈,重塑根骨的秘药已经调配完成,只需再加入千年虎骨膏和蛟龙之血,就可以助您祛除旧疾,重获新生了!”
禅房之中,梅寒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正在打坐静心的冷文杉,轻声询问道:“您准备好了吗?”
冷文杉缓缓睁开眼睛,平静的双眸之中潜藏着强烈的期待和激动,郑重点头道:“老夫这三十年来,虽不敢奢望能有这么一天,但机会真摆到了面前,自然不会错过,你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梅寒点了点头,回身对门外喊道:“进来吧!”
吱呀~
房门打开,白胜男双手拎着一只盛满药汤的巨大浴桶走了进来,身后则跟着手提蛟龙心脏的冷云,以及拎着一桶虎骨膏的白珂。
梅寒立刻上前帮助白胜男摆好浴桶,而后从冷云手中接过蛟龙心脏,认真对白珂叮嘱道:“白女侠,虎骨膏与蛟龙之血一定要同时加入,万千不能大意!”
“好!”
白珂提起木桶,认真点头道。
梅寒轻轻颔首,而后取刀挑开一条被打成死结的血管,开始向浴桶之中挤出龙血。
白珂紧盯着梅寒的动作,同一时间也将盛满虎骨膏的木桶微微倾斜。
五十多种名贵药材熬制而成的药汤,色如浓茶,质如温泉,专门用来温养人体,中和龙血与虎骨的凶猛药性,便于伤者吸收的媒介。
梅寒手中的蛟龙之心,虽然已经取回很久,但已经散发着璀璨星辉,时不时还会轻轻跳动一下,仿佛仍然具有强大的生机,挤出来的龙血同样泛着凛冽星辉,犹如一眼银色冰泉,浮于药汤之上。
而白珂手中的虎骨膏,按照梅寒的要求熬制已久,此刻正如一桶融化后的黄金,落入药汤之中,同样是浮而不沉,与龙血更是触而不溶,共同覆盖住了药汤表面,形成了一对金银二色的阴阳双鱼。
“冷前辈,可以了!
梅寒重新将龙心的血管扎紧,转手交给冷云,同时对冷文杉大喊道。
冷云接过龙心,便带着白珂一起退出门外。
冷文杉站起身来,抬手脱去身上的僧袍,直至一丝不挂,在白胜男与梅寒的注视下,跨入浴桶之中,盘坐于金银双鱼之间。
嗤~
随着一道细微的声响,冷文杉的头顶之上忽然蒸腾起缕缕白烟,深情虽然不见任何变化,但额头上已然冒出了一层豆大汗珠。
“冷前辈,这龙虎锻体秘药,必须要泡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将药力全部吸收,而且必须要浸泡全身,即便您的武功被废,但在药汤的辅助下,您的气息将会变得悠长而缓慢,可效仿龟息之法,平常将全身没入药汤,换气时在浮出水面,饿了便吃一粒辟谷丹,只等四九之数期满,便大功告成了!”
梅寒将一袋药丸挂在浴桶旁,认真叮嘱道。
冷文杉默默点了点头,转而凝望着身旁的白胜男,微微一笑后,深吸一口气,将全身没于药汤之中。
白胜男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金银双鱼,转头对梅寒说道:“看来这秘药确实有效,抓紧将另外两份一并熬制出来,我会先为你护法一段时间,待到冷文杉伤势所有好转后,我再开始用药,这样大家先后进行药浴,也会先后出关,尽可能减少山上无人照应的时间,方才是最为稳妥的!
“好,我这就去准备!”
梅寒此刻虽累,但却亢奋十足,充满干劲,忙不迭的前去准备为自己洗经伐髓,重塑根骨的秘药。
白胜男独自留在禅房之中,看着浴桶中的平静水面,轻声道:“你个老小子,一定要重新站起来,孩子们为了你,已经拼上了性命,咱们也该为了孩子们拼上一把了!
咕噜~
浴桶之中忽然泛起一颗水泡,似是冷文杉作出的回应。
“哼,说话像放屁一样!”
白胜男冷哼一声,随即转身坐在浴桶旁的蒲团上,默默为冷文杉护法。
后院之中。
冷云与白珂走到专心忙碌的梅寒身后,低声道:“梅把头,我们要抓紧时间去一趟龙头山,前院有韦尊坐镇,后院还要靠您多多提防!”
梅寒转头看向冷云,笑着说道:“你们放心,白前辈正守着冷前辈,能出什么事啊?
“我师父那边应该不会出事,我想说的是,另一位住在后院中的人!”
冷云正色道。
梅寒默默看向铁算盘的房间,郑重点头道:“只要有梅某在,就绝不会给他兴风作浪的机会,或者可以让韦尊将他送到三清观,派人单独看着,这样就更加保险了!”
冷云点了点头,轻声道:“如此也好,但请务必要格外留心,既不能让他死了,也不能让他跑了!”
“好!”
梅寒郑重应道。
冷云转头看向白珂,认真道:“那我们也该出发了!”
……
临江城,鬼氏老宅。
“父亲?父亲?”
鬼无危带着宁冲等人走入院中,拴好马匹后,便一路向后方的院子寻去,结果却并未见到一个人影。
齐康长跟在呼延啸雨身侧,仔细留意着院中的陈设布局,皱眉道:“你父亲该不会是受到镇北将军府的保护,被人给藏起来了吧?”
鬼无危轻轻摇头,茫然道:“我也不能确定,父亲他这些年……反正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他老人家了,如此无论他能作出什么决定,我想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正在这时,呼延啸雨忽然开口道:“我觉得你们都多虑了,我虽然此前不了解鬼臾区,但我了解我父亲,宁冲和鬼臾区对于镇北将军府来说,都是敌人和对手,那便没有帮助任何一方的道理,坐等他们双方相互残杀,方才是上策,若是能让这两方人马,在自己够掌控之内的时间地点相互残杀,便是上上策了!”
宁冲颇为诧异的看向呼延啸雨,一时间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齐康长则是主动替宁冲询问道:“少爷啊,这可不像是你能悟出的道理,说吧,在哪偷学来的?”
“这还用偷?”
呼延啸雨转身看着宁冲和齐康长,认真道:“斗蛐蛐啊!我小时候斗蛐蛐,父亲就是这么讲解其中乐趣的!”
宁冲闻言,默默抬手拍了一下呼延啸雨的肩膀,而后冷漠不已的说道:“别碍事,站到我后面去!”
“诶?”
呼延啸雨虽然心有茫然,但还是老实照做。
齐康长则是会心一笑,转身走在呼延啸雨之后,配合着宁冲将其前后保护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