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茂话说到一半，旁边的云珠终于回过神，焦急地站起身，大声道：“爷爷，不能让小许医生去外省！” 她的反常让两位三人全都看过去。 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云珠继续开口：“爷爷，你怎么老是跟小许医生过不去，我之前都说了，我们......我们......” 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云珠不明白为什么爷爷就是不放心。 眼眶一红，不由带上了些许埋怨。 “你！”老领导被哽住，手掌在桌上狠狠一拍：“云珠，那是人家的事，你不许掺和！” “我......我不！”云珠好似也发了脾气，扭过头，一副不想再听老领导说话的叛逆架势。 老领导气得，一会儿指指云珠，一会儿指指许二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宋老瞧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云珠明显是看上小许医生了，可他这位老战友不同意。 宋老眼中闪过遗憾，虽说他想把云珠介绍给自己孙子，但要是姑娘有心上人，他也不能勉强。 想了想，他拍拍老战友的肩膀：“你啊，还是应该给年轻人一些自由。” 就他看，小许医生能治好他们身上的老毛病，可见医术不错，要是能留在身边，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儿孙，都是一个不错的助力。 许二茂作为被讨论的中心，迷茫地望向一脸气愤的老领导。 他只知道老领导生怕他祸害了自家孙女儿，但实在想不出这祖孙俩私下是怎么讨论他的。 看起来事儿还挺大。 也许...... 许二茂只觉心跳莫名有些加速。 不过云珠确实给他即将要说出口的拒绝打了个好头。 许二茂在两位老者发难前抱歉一笑：“老领导您不要怪云珠姑娘，我之前跟她说过我家的情况，所以她才会帮晚辈拒绝！” “哼，”老领导舍不得对云珠说重话，正气的大喘气儿，许二茂刚巧没眼色地开口。 顿时把矛头指向他，狠厉道：“你们家什么情况啊，还需要我孙女儿为你说话！” 宋老也望了过来，脸上的笑意收了些，好似也想听听许二茂为什么不同意跟他去南边儿。 许二茂早就摸透了老领导的脾气，大部分情况下，他越严厉，声音越大，证明事情有商量的余地。 笑了笑，态度诚恳：“领导，宋老，不是我不愿意去那边给宋老治病，只是许大茂前不久才......” 遗憾地顿了顿，许二茂继续说，“我爸妈目前根本离不开我，而您也知道，我现在兼职着轧钢厂医务室和厂医院两份工作，离开一天两天也许没什么，时间长了，我那些病人......实在放心不下啊！” “这......” 老领导神情一滞，他只顾着把许二茂弄走，倒是没考虑对他工作上的影响。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已经有部分工人陆陆续续重回工作岗位。 可就算如此，医院还是缺人手。 老领导有一瞬间的汗颜，他为了私事，竟差点损害了百姓的利益。 眼中闪过心虚，老领导扫了过许二茂，让他在晚辈面前认错是万万不能的。 更何况那人还是觊觎他孙女儿的王八蛋。 会客厅陷入沉默。 良久，宋老无奈叹气：“小许医生说的对，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我既然已经来了四九城，就让小许医生在这里帮我治病也一样，” 说着，他对老领导笑了一声：“咱们是老战友，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老领导知道老宋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哼一声：“你想住就住吧，我又没说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宋老满脸和善地看向许二茂，“小许医生觉得如何？” “那可太好了，”许二茂一副解决天大问题的模样，感激道，“宋老您为我们新国家落了一身伤，晚辈实在心疼，能暂留四九城可真是太好了。” 两句话，打消了宋老之前那点不愉快，哈哈大笑两声：“老战友啊，这孩子我看挺好的！” 老领导斜了他一眼：“你看到谁都说好！” 他声音依旧不愉，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 此时，警卫员收拾好针灸室，带着一行人过去。 各种药材老领导这里都已经准备好，许二茂只需要施针即可。 针灸室艾香缭绕，不多时，宋老就睡着了，老领导也打了个哈欠，见云珠没跟进了，也放心地回房睡午觉了。 大概半个小时，许二茂擦着头上的汗回到客厅，只有云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 脚步微顿，许二茂轻咳一声：“云珠姑娘怎么在这里？” 云珠听到脚步声就抬起头，闻言歪头一笑：“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那......倒也是......” 少女明媚俏皮的笑落入眼中，许二茂默默揉了揉鼻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尴尬的气氛围绕在两人中间，仿佛前几日无话不聊的状态根本不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