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二茂哥你说说呗！”小刘坐在轮椅上，闹着要听故事似的，期待地注视着他。 许二茂指着几人来来回回几次，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边推着自行车往自己房子门口，边解释：“有什么好说的，我去相亲，人家姑娘先走了，回来的路上碰见云珠，就聊了几句，仅此而已！” “聊几句怎么就把人聊回家了？”傻柱明显没那么好应付。 许二茂锁好自行车，打开门，而后站在门口对那三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挤出一个假笑：“她饿了，想吃柱子哥做的饭，就这样！” 说完，“嘭”一声从里面关上门。 傻柱被吓了一跳，踉跄地往后退一步，摸摸差点被夹住的鼻子愣了半天，回头略显迷茫地望向小程和小刘。 小程小刘学着许二茂的样子，双双耸肩。 “诶，我还不信了！”傻柱眼睛一横，重重捶门，“许二茂你出来说清楚！” 许二茂边换衣服边朝外面喊：“换衣服呢，困了要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傻柱哪里愿意，抬手还要再敲，却被小程拦住。 “算了柱子哥，你这么逼问他，他是不会说的，等以后我们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作为一名不算成熟的警察，又读了几本关于心理学的杂书，小程认为，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一般人基本上隐瞒不了小秘密。 尤其事关感情，用不了多久就会与周围人商量。 二茂哥的周围，再没比他们三个更亲近的人了。 小程哼哼一笑，推着小刘回家。 傻柱看着他的背影打了个抖，总觉得从前那位胆小怕事，躲在许二茂身后的小民警渐渐消失了！ “柱子哥，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即将消失的小民警回头，朝傻柱喊了一声，傻柱忙回过神：“得，来了！” 他得去商量一下怎么套话。 许二茂在屋里听着脚步声离开，可算松了口气。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带云珠回来，更猜不透云珠为什么会同意。 躺在床上晃晃脑袋，许二茂决定把这件事暂时忘了。 只是他想的好，第二天下班回家，看到坐在小石桌前和聋老太太聊天的许母，只觉一阵头疼。 他妈今天来，那院儿里那些三姑六婆还不得编排他！ 果然，许母不等许二茂叫“妈”便起身往屋里走。 许二茂僵在原地，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你啊，没事儿找事！”聋老太太在旁边呵呵笑。 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幸灾乐祸 许二茂没法跟老太太计较，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硬着头皮跟在许母身后回了家。 一进门，许母坐在椅子上，一脸不悦：“昨天相亲你怎么能让人家女孩儿一个人回去？” “......不是啊.......”许二茂有点懵，“她说她有事要离开，我就让她走了啊！” “你呀你！”许母见许二茂呆呆的样子，重重在桌上拍了两下，恨铁不成钢道，“人家姑娘的意思是让你送送她，你不是骑了自行车吗！” “......” 许二茂使劲儿回忆昨天的事发经过，可脑子里只有云珠。 心虚地揉揉鼻子：“反正我没听懂！” 许母看着眼前的二儿子，到底不会为别人而委屈了自家孩子。 叹了口气，她放软语气：“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那些姑娘们的小心思，不过你后面带回院儿的那位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是......” 许二茂只说了两个字，就被许母打断：“我听傻柱说了，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嗯.......”许二茂点点头。 许母再次沉了脸色：“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人家高门大户，我们平头百姓，本就是两条道儿上的人！” 许二茂知道许母说的对，掩饰住心中酸涩，笑着坐到许母旁边。 劝道，“不是......妈你别乱想污了人家姑娘名声，我就是去人家家里看病，多聊了几句而已，不会有什么的，带回家也是意外！” 虽然二三十年内，父母不能干涉子女婚事，想结婚，只要厂里领导或者居委会给开证明就行。 有些年轻人，结婚三四年了，婆婆和丈母娘都不认识。 可那只针对老百姓，老领导家明显不是。 想着，许二茂的神情不由低落起来。 许母瞧着，心脏再次一抽一抽的疼，她身边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了，哪里愿意人受委屈。 可是...... 许母抓住许二茂搭在桌边的手，语重心长道：“二茂啊，不是妈不同意，只是有你哥的前车之鉴，你可不能找那些高门大户的，” 似是想到什么，她叹息一声，“都怪我和你爸没本事，不是个当官儿的，让你和你哥......” 说着说着，许母就想到了跟娄家离开的许大茂，眼泪开始哗哗往下流。 他们普通人家，就要找普通人家，门当户对是千古流传下来的道理，不由得人不信。 许二茂无奈了，他这当事人还没哭呢，怎么他妈就哭上了。 不过他倒也能猜到他妈的心结，只能安慰道：“妈你放心吧，我之前已经说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和我爸身边！” 许大茂已经被弄走，要是他再离开，那不是活生生要了老两口的命吗！ 他许二茂两辈子才有的爸妈，舍不得。 想了想，许二茂继续说道：“只是昨天和我相亲的那个姑娘我感觉不太行，要不等一阵子再说？” 许母抹了把眼泪，只以为他因那位领导家的孙女儿伤心，便点头应允：“行，我儿先缓几天，好好想想妈给你说的话。” 不管是有钱人家的女婿还是有权人家的女婿，都不好当。 她家老二有本事，没必要去受那个罪。 许二茂笑了下，故作不多想般提高声音：“我知道了，妈不说那些，我下班还没吃饭呢，你刚好过来，今天你给我做呗！” “好！”许母抹了把眼泪，也笑了起来，“我来之前去供销社买了两条鱼，一会儿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红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