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突然从另一边出来一位年轻姑娘。 许二茂微微抬眸，那姑娘二十来岁，上身穿着白色衬衫，下面一条天蓝色长裙，完美勾勒出身材曲线。 头上扎着两条快齐腰的大辫子。 眼睛就像一轮弯弯的月亮，想必笑起来会更好看。 姑娘先瞅了眼许二茂和傻柱，又对另外两位领导笑了下，最后，趴在老领导耳边说了句什么。 只见老领导点点头，望向许二茂：“小许医生，要不要先帮我瞧瞧病，等会儿就该到吃药的时间了！” 许二茂了然。 在医学上，吃药前和吃药后有可能会出现两种脉象，包括西医也是，所以很多体检都有空腹要求。 如此看来，这位领导就算没有达到久病成医的地步，但也懂得些常识。 或者说，有随身医生跟着随时提醒。 许二茂将座位换到了老领导旁边，拿出脉枕放在两人之间的小茶几上。 老领导很自然地搭上手腕，转而对旁边的几人笑道：“不瞒你们说，每次做这个动作我都很紧张，生怕之后又要吃一大堆苦药，要我说，咱们这一辈子也差不多快到头了，何必自讨苦吃，可你看看我这孙女.......” 说完，意有所指地瞟了眼身后紧紧盯着许二茂动作的姑娘。 只是嘴上嫌弃，脸上的表情却满是骄傲与宠溺。 那姑娘也是个嘴利的，娇嗔地瞪了眼老领导：“爷爷你又乱说话，我们让你吃什么苦了，不是每次喝完药都会给你一颗糖吗，您要是不满意，以后糖也没了！” 娇憨又不失俏皮地话逗得众人大笑。 老领导更是指着孙女吐槽：“瞧瞧，说两句连糖都不给吃了，想苦死她爷爷！” “老领导您可别说云珠了，”旁边的人打趣道，“没有这小丫头盯着你，我们可不放心！” “就是，”云珠哼了一声，“不识好人心！” “你这孩子......”老领导无话可说。 顿时，又是一阵大笑。 许二茂听着也好玩儿，都说这上了岁数的老人家是小孩儿，他以为就他们老百姓是这样，没想到领导老了也这样。 跟自家晚辈说话时，看不出一点杀伐气。 他摸着脉，观察老领导说话的气息和脸色，不多时，又让对方换了只手。 大约三分钟，终于有了结论：“从脉象上看，没什么致命问题，但也许是早年间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人会经常不舒服。” 几位领导相互对视，纷纷点头。 大领导更是夸奖道：“看来之前许二茂和傻柱说得没错，小许医生有两把刷子啊。” 老领导有随身医生跟着，更是去过无数大医院，没有事先说明，也是想测测许二茂的本事，没想到确实不错。 许二茂人精，哪有什么不明白的，只谦虚一笑，又问道：“老领导是不是经常头晕，心慌，做些大动作或者情绪激动时会喘不上来气，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哎，不仅如此，”老领导脸上的笑意变成无奈，“晚上也睡不好，还有腿......” 还有腿？ 难倒...... 许二茂视线落到了对方的膝盖上：“老领导能让晚辈看一眼吗？” 骨头上的问题，把脉是把不出来的，只有患者自己说，医生才会知道。 在警卫员的帮助下，老领导将裤腿挽到膝盖上方，许二茂才发现那关节已经肿胀到不成样子了。 在场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神情均变得低落。 云珠眼眶微红，抬眸，带着希冀望向许二茂：“我爷爷找过很多医生，以前也做过针灸，但都是治标难治本，许医生，您......” 许二茂很难办，这老爷子，高血压，神经衰弱，风湿性关节炎，刚才把脉时还感觉肠胃不好。 有些只要好好调养便不会有大问题，有些，比如关节炎，疼起来确实很折磨人。 只是听这意思，病情人家心里门儿清。 只是目前，想找位有能力的针灸大师可不容易。 不过这也是个机会，许二茂心中闪过算计，他才三十岁，相比与其他中医，年轻了差不多一半儿。 三位领导肯定也明白，找他来就是想试一试，活马当成死马医的态度。 而这刚好是他的机会。 治好了是他许二茂本事大，一战成名，以后老领导多介绍几位有权势的患者，都能发展成人脉。 要是治不好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别人都没治好，他并不是那个特别的。 万般思绪从脑子里划过，许二茂认真点头：“如果领导放心，我可以试一试，不过得等两天，有些药材还需准备准备！” 他话音刚落，不管是领导还是周围的人，全都诧异地望向他。 云珠更是激动地上前一步：“你真的能治好我爷爷吗？” 不怪她如此激动，她陪着爷爷这么多年，看过的医生每次都含糊不清，从没有人如许二茂这般能说出“放心”这两个字。 如果真能让爷爷不再受苦，他们全家都会好好报答小许医生的！ “这......” 少女特有的清香扑面而来，许二茂只觉一阵恍惚。 半晌，略显尴尬地移开视线，“话不能那么绝对，像高血压，我得先看看是哪种类型，还有关节炎，这种慢性病是无法根治的，” 眼看着小姑娘要哭出来了，许二茂慌忙找补，“但也不一定，只要控制饮食，再加上些按摩手法，其实有可能恢复到跟我们正常人一样.......” 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渐渐变小。 云珠的眼神好似发亮，他实在不好意思跟人家姑娘对视。 老领导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微微皱眉，脸上变得严肃：“小许医生，中药的事你不用准备，列个单子，我找人去准备。” “好！”许二茂稳住心跳，低头从药箱中拿出纸笔，“不仅是中药，西药也要备一些。” 虽说中西药不能同时服用，但只要相隔时间长，各自发挥药效，能让患者更快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