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披上外套走出家门，瞧见聋老太太也伸着脖子。 “老太太，要不要过去看看？”娄晓娥明明还未显怀，却单手扶着腰，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聋老太太看向她，心中也跟着欢喜，她活了一辈子，能看出谁对她真好谁对她假好。 整个院儿里，除了娄晓娥和傻柱算是至纯至真之人，其他都是互相利用。 曾有一段时间，她还想着撮合两人，可许大茂那个小兔崽子对娥子不错，娥子又怀孕了，她也只好作罢。 遗憾地掩住眸光，聋老太太摆摆手：“前面应该没什么事，我就不凑热闹了，你也要小心点！” 娄晓娥摸摸肚子，一脸幸福地点点头，转身朝中院方向走过去。 中院跟她想象中一样，闹哄哄一堆人不知道在争抢什么。 “大茂......大茂.......”娄晓娥边小声念叨着许大茂的名字，边伸着脖子在人群中寻找。 许大茂个儿高，她余光扫过，一股火气“噌”地从心底冒出来。 “许大茂你干什么！”娄晓娥大喊一声，也顾不上肚子里的孩子， 三步并作两步就往许大茂的方向跑去。 许大茂听到声音，扭头就看到孩子他妈，心顿时一颤，也跟着喊道：“娥子救命！” “救你妈！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是吧！” 娄晓娥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家男人跟别人纠缠，哪里还有空注意其他。 说着，手就要伸到许大茂脸上了，许大茂一急，想往后躲，又怕伤着娄晓娥，硬生生挨了一耳光。 脆响下去，娄晓娥可算恢复了些许理智，视线再次落到了许大茂被秦淮茹死死抱住的胳膊上。 显然是让许大茂给个解释！ 许大茂连忙趁着喘气儿的功夫，满脸纠结与无奈：“娥子我真没有，是她拉着不放啊，说什么让我帮他劝二茂，我对寡妇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刘婶儿在旁边搭腔：“是啊大茂家的，是秦寡妇缠着许大茂不放！” 娄晓娥僵住，眨眨眼，再次看看几人的位置和动作，心里信了一半儿。 扫过许大茂脸上的巴掌印，顿时内疚起来。 不知道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怎么的，眼睛一横，扑向秦淮茹：“都怪你，你男人死了，现在想抓我男人？” 她没怀孕时就不能忍受许大茂招蜂引蝶，现在才刚怀孕，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更不可能让许大茂被外面的野女人勾搭走了！ 想到这段时间两人之间的感情，再加上怀孕期间心情不稳定，娄晓娥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手上的动作更用力。 许大茂怕她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将人单手护住，秦淮茹被娄晓娥和贾张氏两面夹击，都快急死了。 只能放弃许大茂，转而喊易中海的名字。 易中海在前面被邻居团团围住，隐约听到秦淮茹的声音，扭头一看，后面已经打起来了。 连忙喊道：“秦淮茹，贾张氏，你们两个还有时间打架，赶紧过来，说说你们把钱都用在什么地方了！” “就是！”有邻居回头，眼中带着鄙视与气愤。 刚才那么一算，他们才知道贾东旭死后的这三年，四合院居然给贾家捐了七百多块钱。 三年，七百块，平均下来每一个月就有将近二十块钱，加上秦淮茹的工资和傻柱给的饭盒儿，他们家的日子比院儿里大部分人都过得滋润。 贾张氏和秦淮茹怎么好意思天天哭穷啊。 其中几家日子过得紧巴巴，可每次也都给贾家捐钱了，现在想起了，都想扇自己两巴掌！ 秦淮茹摆脱贾张氏，在众人嫌恶的目光中，脚步迟缓走到前面，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含泪为难道：“一大爷，时间都那么久了，我真的忘了！” “忘了？怎么能忘了！”前院儿的阎埠贵对钱最敏感，眼瞧着贾家平白无故得了那么多钱，眼红得不行。 指着秦淮茹和贾张氏大声喊：“大家都是一个院儿的，近几年你家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赶紧交代，交代不清楚就把钱还给大伙儿！” 刚才一算，他家前前后后捐了差不多六十块钱，六十啊，他两个月的工资啊！ 心里的恨发泄不出来，堵得难受。 “可是......可是......”秦淮茹为难地看着大家，就是不说一句话。 贾张氏更不可能说实话，扯着嗓子对着众人撒泼：“我们家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关你们什么事！” “那钱不是你家的，是我们的钱！” 一位邻居单手拿起地上的凳子，仿佛贾张氏再多废话，板凳会直接扔到她头上。 贾张氏擅长撒泼打滚，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示弱，瑟缩了下肩膀，又虚张声势地摇头：“反正我不知道！” 许二茂无奈一笑：“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做法，贾家三年来一直欺骗整个四合院的住户，诈骗金额高达七百元，应该能判个......” 他装模作样掐着手指，等秦淮茹和贾张氏脸色变白，才说道：“十来年吧，我说的是两人一起！” “两人一起？” 秦淮茹与贾张氏对视一眼，双方都觉得天塌了。 秦淮茹此时只能想到一个人，她视线在人群中寻找半天，才想起那人去了保定。 无人依靠，她还有棒梗和两个女儿，如果她坐牢，那孩子们可就没有活路了！ 想着，秦淮茹上前一步，抓住事不关己的易中海，小声说道：“一大爷，你帮帮我，我家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易中海瞧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难免动了恻隐之心，提醒：“没人让你把七百块钱都还回来，用了多少，还剩多少，你得给个数！” “这......” 秦淮茹迟疑片刻，知道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开始回忆这几年家里的支出，大到她生槐花时去医院，小到她婆婆吃止疼片。 算来算去，七百块加上她的工资，这三年，她家应该还有四百块的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