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气质不是开玩笑的，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能吸引别人注意，更何况是一群领导。 许大茂平时就算再油腔滑调，这会儿也控制不住地站直身体。 只是心脏紧张得怦怦直跳。 大领导哈哈笑了两声：“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还哇哇哭？” “还不是那个厨师，”领导夫人瞅了眼厨房方向，不满中又带着纠结，“本来我还觉得那人不懂礼貌，可听了放映员同志的话，才知道是个可怜人。” 领导好奇心上来了：“怎么个可怜法？” 许大茂观察着领导的表情，确定领导没有不开心，便深吸一口气，顺着话头说了下去：“领导您不知道，那厨师叫傻......何雨柱，早年间他爸和寡妇去了外地，他为了养活他妹，只能跪着要饭！” 领导皱了皱眉，转头看向杨厂长：“还有这回事？” “这......”杨厂长擦了把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关键他确实不知道傻柱当年的情况。 许二茂脑子活泛，眼瞧着领导要批评厂长，立马急中生智地摆摆手：“您误会厂长了，其实后来傻柱能在厂里食堂做饭，都是杨厂长可怜他。” 杨厂长只诧异了一秒，便乐呵呵地摇头：“何大清当年就是厂里的厨师，何雨柱也算是厂里工人的后代，应该多多照顾。” “好好好，解决了就好，”领导再次恢复了笑脸，“轧钢厂负有一定的社会责任，千万不能饿着老百姓，尤其是孩子！” 大领导说着，看看杨厂长，又瞧瞧许大茂，满意地点点头。 尤其是许大茂，虽然脸上带着嫌弃，但话语间对工友的维护与关心却掩饰不住。 这别扭的性子还挺讨人喜欢。 领导眼里划过笑意，故意问道：“小年轻，你跟那个......何雨柱很熟啊？” 许大茂嘿嘿一笑：“领导，我叫许大茂，您可以叫我小许，我跟何雨柱从小一起长大，虽然经常打架，但关系还算不错，尤其我弟弟回来后，基本上天天在一起吃饭！” 领导被他的话惊到，回头看了眼身边的其他同志，也都诧异地盯着许大茂。 “怎么还天天在一起吃饭？” 关系也太好了吧！ “那没办法啊，我家就我，我媳妇儿，我弟，傻柱家就傻柱和他妹，父母都不在身边，凑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呗。” “原来如此，”领导看许大茂的眼神变成怜惜，“你是好样的，不错！” 许大茂不懂自己为何会被夸奖，只笑着，边弯腰感谢，边保证：“领导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几位领导乌泱泱来，又乌泱泱离开。 临走，杨厂长回头，给了许大茂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等人离开，许大茂站在原地回忆刚才的情景，确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才终于舒了口气。 下一秒，又想到许二茂，要不是许二茂提早提醒他，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秘书过来说可以放电影儿了，许大茂收回心神，工作的态度比以往更认真。 片子时长差不多两个多小时，许二茂在后面放映，领导们在前面看。 红色影片，领导们聚精会神，没有一个敢开小差，更别说边吃边看了。 直到许大茂换了最后一卷电影带子，秘书才让傻柱开始做饭。 电影放完，饭菜刚好上桌，时间安排很合理。 领导转场去了餐厅，许大茂慢慢收拾着放映机。 心里犹豫离开前要不要跟领导打个招呼，好加深印象。 只是还没行动，傻柱就偷偷摸摸过来。 许大茂嫌弃道：“一股油烟味儿，你不在厨房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傻柱狠狠指了许大茂一下，“你TM真不会说话，爷来看看你什么时候走！” 他来的时候坐着杨厂长的车，可杨厂长估计有事要谈，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许大茂来时坐别的车，再加上还有放映机，肯定还会有车送。 傻柱想占个便宜。 许大茂伸着脖子往餐厅方向瞅，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连杨厂长在这位领导面前都伏小做低，他们两个还是低调点好。 想了想，许大茂语气中带着不确定：“我也不知道，要不咱还是等人家秘书吩咐吧？” “你就是怂！”傻柱白了他一眼，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你怕什么，咱是工人阶级，大家都是平等的，要不我去说，让领导派车送一程？” “你还真是......” 许大茂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看着傻柱，半天不说话。 傻柱被看得背后痒痒，尤其周围被黑色帘子围着，总有一种怪异感。 他不舒服地蹭蹭肩膀，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许大茂一甩头，眼中带着感慨：“不干什么，就是突然能体会二茂的心情！” “......什么意思？” 傻柱还是有点不懂。 许大茂抬手，想装大能去拍对方肩膀，手还没落下，黑色门帘再次被掀开。 秘书探头进来：“许师傅，何师傅，领导想见你们！” 许大茂和傻柱双双僵住，片刻后回过神，齐声说：“好，就来。” 放电影和做菜的人，经常会被主家叫到前面去夸几句，两人也都习惯了。 低头检查了下衣服，确认没什么不妥，跟着秘书走到餐厅。 领导家的餐厅不大，差不多只有娄家的四分之一。 支张桌子，加几张凳子，几位领导一座，空间少了一大半， 许大茂比傻柱会说话，上前一步，弯腰赔笑道：“各位领导，电影儿看得怎么样？” “不错，你放得很稳，投影和声音没有任何问题，”领导对许大茂竖起大拇指。 很快，视线转移到傻柱身上。 傻柱站在原地，只点点头：“领导好！” 一点没有想谄媚的意思。 这倒是奇怪。 领导笑盈盈地盯着两人瞧，按照之前小许同志的意思，两人一起长大，可小许明显在人情世故上更老练。 至于何雨柱，长了张老脸，但性格看起来，有点硬，不懂变通。 不过还别说，这两人一个聪明有心机，一个看起来老实又不会说话，倒是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