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州军部大楼,几十号人都在楼上楼下打听找大帅,可就是死活找不到霍恒的影子。他最近隔三差五就住在皖州了,可大家有事儿的时候又死活找不到他。 有位年长的军长站在楼道的护栏前抽烟,笑着说,“去那啥地方找肯定找得到。” 此人说的“那啥地方”可不就是霍恒亲自监工修的那花坛吗? 大家也理解不了霍大帅的脑回路,人家当时把那地方炸平,亲自监督修墓,可这如此大动静,大家都以为霍恒要修一座皇后住的墓地的,结果就修了个五层的圆形蛋糕,每一层都种上了各种各样的鲜花,白色和紫色花朵巨多。然后用栅栏围了起来,还安排了几个专门打理花坛的工人。 韩晋赶到花坛的时候,霍恒果然又坐在那花坛顶上发呆。 韩晋在下面喊道,“大帅,这里有几份重要文件需要您签字。” 霍恒骂骂咧咧下来,从韩晋手里接过文件,一边翻看一边冷沉道,“我若不来皖州他们这些文件就没人签字了吗?” 韩晋,“大帅,您若是一直呆这边也没人敢签这个字啊!” 霍恒倒是把每一份文件认真看完后才签字。 韩晋把文件给手下,让他送回去。 “大帅,回去吧!快下雨了。”韩晋,道。 霍恒,“顾盛远那边回电了吗?” 韩晋说,“回了,说他在和平饭店恭候大帅的到来。” 霍恒点头,“嗯!顾盛远这个人还算识时务。” 作为商人又是以海运为主的生意国内不止顾盛远一家,但作为商人各有各的门道和大腿,和这些个军阀打交道也都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大腿断了,自己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紧跟着就有人跟你清算了。但生逢乱世,商人不跟他们扛枪的打交道也不行。 大门口有动静,霍恒听到了,但他站着没有回头,韩晋看向大门口一愣,小声道,“大帅,陆笙来了。” 霍恒,“让他进来。” 大门口放行后,陆笙和何佳树走了进来。 何佳树自觉站在韩晋旁边。陆笙走到霍恒身边后也看着面前的花坛,说,“听闻大帅要给这顶上塑一个等身金人,怎么搞成花园了?” 霍恒没有接陆笙的话,问道,“案子都查清楚了?” 陆笙,“大帅早都知道了何必问我?” 霍恒说,“我知道的是我的人查的结果,你知道的是你亲自查的结果,不一样。” 陆督军是赵洲骑和霍骁联手杀得,陆笙和霍恒的人查的结果是一样的,只是霍恒的人早陆笙半个月结案罢了。 霍恒这才扭头看向了陆笙,“赵洲骑,你要怎么处置他?霍骁已经死了,我也给不了你个说法,只能拿赵洲骑问罪了。” 陆笙冷笑一声,道“你到现在还是觉着你没错是吗?” 霍恒脸色一黑,“如果你觉着我有错,那你现在就把我解决了,正好是个好时机。” 陆笙冷笑一声道,“不用刺激我,我们就事论事。” 霍恒,“我今天不想听你说那些西方如何、如何的大道理。” 陆笙,“我不跟你说那些,我只想告诉你,霍家军之所以搞成如今这个局面跟你的霸道管理有直接的关系,你看看你上位后收拾了多少人?我承认我家老爷子当时动了异性是他的不对,可他之所以动了反你的心思还不是因为你收拾那么多旧人,他怕了。” 霍恒,“堂堂正正做人,亮亮堂堂做事,有什么可怕的?我收拾的都是心术不正的人,再给我一次机会老子照样收拾他们。” 陆笙,“无可救药。” 霍恒说,“老帅的那些老部下,一个个居功自傲,自己的儿子女婿甚至侄子外甥七姑八姨的后代全都跟着他们混军营,他们当中有几个真的在做事你眼瞎还是心盲了?不收拾他们这霍家军的军饷这东南五省的税收,那些商人拼死上交给我们的钱都不够喂饱他们的。 一群蛀虫。 都是因为我爹在世时太讲究兄弟情非不想寒了老兄弟们的心,这才助长了他们的狼子野心。陆笙,我一直以为你看得懂的。” 陆笙看着那花坛,无奈又颓废,“我当然看得懂。但是霍恒,做事也不是你这么个做法啊?你手起刀落就不考虑后面的事情吗?蛀虫不是一天养成的,自然也不可能一天两天就把虫杀干净的。” 霍恒蹙眉,“你觉着我还有多少时间跟他们慢慢消耗?眼下有多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能快刀斩乱麻。” 陆笙冷哼一声,道:“所以,你就连恩月的死活都不顾了对吗?要不是因为你,她会死吗/” 霍恒眼睛红的能滴出血看着陆笙,“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在这里乱说话。” 陆笙抿着唇闭上眼睛,良久才道,“怎么不立碑?” 霍恒,“你真觉着她死了?” 陆笙反应迟钝了一下,眼里瞬间有了生机,带着吃惊,小声道,“你以思恩月她没死?那她现在哪里?” 霍恒,“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