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江恩月问霍恒喝茶还是喝咖啡,她最近买了几包好咖啡豆喝上瘾了。 霍恒一直在盯着江恩月看,看的都出了神连江恩月问他话都没听到。 江恩月发现霍恒从大门口看见她就一直盯着她看,一下子就生气了,“霍大帅,你这样盯着我看什么?” 霍恒猛地回魂,尴尬的别开了脸,轻咳一声,道:“你刚说啥?” 江恩月瞪了霍恒一眼,“喝什么?” 霍恒,“你这里都有啥好喝的?”他也听说江恩月特喜欢喝咖啡。 江恩月,“水,茶,咖啡。” 霍恒,“那喝点咖啡?”他不喜欢吃西餐,但咖啡这洋玩意儿他还是挺喜欢喝,不过他不上瘾,咖啡和茶水都行。 江恩月的咖啡机和咖啡豆都是华兴百货的少东家林正阳帮她从国外带回来。 江恩月在咖啡机前认真做了两杯咖啡端了过来,吩咐丫环上了两碟点心和水果。 “尝尝怎么样?”江恩月道。 霍恒端起来还没喝就说,“闻着就不错,哪里来的这豆子,给我一点?” 江恩月,“一个朋友送的,但必须要配套的咖啡机才行。” 霍恒说,“我那儿有台咖啡机,不知道能不能煮这种豆子?豆子在哪里买?” 江恩月,“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霍恒,“你这朋友路子这么广,给我也带一套?” 江恩月说,“华兴百货少东家送的,他们过几天就上货了,到时候你自己去买。” 霍恒挑眉,“林正阳?” 江恩月,“你知道他?” 霍恒,“略知一二,你们关系不错?” 江恩月,“华兴百货是我的大客户,也是我的甲方。” 霍恒还要继续说此话题,江恩月却说,“大帅找我有什么事?” 霍恒被江恩月一问,忽然想不起来要跟她说什么了,不过他面上平静的很,说:“你不是找有事吗?你先说,女士优先。” 江恩月,“好。冯蔓卿,这个名字大帅可还记得?” 霍恒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其实早就把冯蔓卿忘了,忽然被江恩月这么一提起,他就感觉心虚又丢脸。 “说事儿?”霍恒冷着脸低沉道。 江恩月说,“她被你的大将军叶文军赶出来了你可知道?” 霍恒,“下属的家务事不在我管辖范围,你到底想说啥?” 江恩月说,“我今天上午出门,她扑到我车前,差点出了人命你可知道?” 霍恒,“她为何要扑你的车?” 江恩月,“她一个月前就被叶家赶出来了,一分钱没给,甚至一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许她穿走。她身无分文,流产不久身体都没恢复好,拖着病体到我的店里来,要把年前给孩子做的十套衣服折成钱给她,我给了他十三个大洋。 她拿着十三个大洋去城北找了个便宜旅馆住下把身体养好,已经没钱了。她去警署和临州市府告叶家,根本没人理她。她想找叶文军谈谈要点补偿,可惜没钱根本去不了叶文军的行营,找不到叶文军,打算找你讨要个说法,可惜,她根本见不到你,就只好扑我的车子了。 今天真吓死我了,差点给撞死。” 江恩月看了眼霍恒,说:“你看怎么处理?那叶文军可真不是个东西,好歹跟了他一场,还怀过他的孩子,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霍恒,“活该。” 江恩月轻嗤一声,道:“大帅真绝情,人家好歹也跟了你那么久呢!” 霍恒一头黑线,“什么叫跟了我那么久?” 江恩月,“你自己不懂吗?她还说那孩子是你的呢!” 霍恒彻底烦了,低吼道:“脑子不大正常的东西,没被叶家打死都是便宜她了。什么东西?叶文军跟我说过这事儿,都是她自己作死的,活该。不用理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江恩月抿唇看了霍恒一会儿,说:“可能不行,你知道她现在哪儿吗?” 霍恒瞬间警惕,道:“在哪儿?” 江恩月,“在八号公馆后门的一个角落里坐着。” 霍恒暴怒,“江恩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江恩月冷静道,“大帅冷静,听我说,我也是迫不得已。她挡着我的车子,我走不了,没法子只好先找个地方把人放在那,然后找你商量的。她这次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没之前那么无脑的胡说八道了,也看得出认命接受现实了,她也没别的诉求就是想让你主持个公道,找叶文军要点补偿,这不过分,历朝历代的朝廷官员都不带这么亏妻的,冯蔓卿她纵有一万个活该,可她真的嫁过叶文军,怀过他的孩子,他就不该这么待她。” 霍恒抿着唇看着江恩月不说话。 江恩月继续说,“再说了,不管她,万一她到处胡说八道,对你们霍家军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这一刻霍恒对冯蔓卿动了杀心,叶文军也是,不如直接弄死得了,留着就是个祸害。 霍恒说,“知道了,你不用管了,我会让人去处理。” 江恩月也在观察霍恒的表情,试探道,“你不会让人直接给弄死吧?” 霍恒冷哼一声,道:“我没那时间。”有的是人弄死她,叶文军比他霍恒更担心名声。 今天看到冯蔓卿的时候,江恩月忽然就不恨她了,反而有点同情她。明明比这里的人多活了那么多年,怎么就能把自己活成这样? 冯蔓卿拿到的虽然不是王牌,但至少不是烂牌,完全是她本人的打牌技能太烂了,这才把一手明明可以翻身的牌的打了个稀巴烂。 嫁给叶文军其实就是她在这里翻身的机会,可她怎么就会被净身出户了? 江恩月想想自己的处境,其实她和冯蔓卿都好不到哪里去。 江恩月看向霍恒,说:“可以不杀她吗?以前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干的,我觉的都是霍骁布的局,其实,她也没赚到钱,赚的钱都进了刘曦瑶和霍骁口袋里了,不然,她也不至于穷困到如此境地。” 霍恒,“她试图几次想要你的命,你还替她求情?” 江恩月说,“可她已经付出代价了,第一次帮她也是最后一次,日后不会再有交集的。帮她也是帮我自己。 其实,真正受益者是你,霍大帅。” 霍恒瞪眼,“我有什么益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