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丰隆听着辰荣馨悦的讲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在西炎的日子不好过,我就像是一个纸老虎。表面下人,其实一戳就破。每天过的惶惶不可终日,也就对别人看我的眼神敏锐非常。 西炎的贵女过去看我不起,或者不屑搭理。中原世家的女子看我多可怜,和不敢接近好像我身带晦气一样。 慢慢的我就发现,只有防风意映看我的眼神平淡。好像在她的眼睛,我就只是一个普通小孩子。 后来,有一次宴会。不知道是谁将我的首饰都损毁,只剩下套不完整的能戴出去。 少几个头饰不要紧可以说我不喜欢佩戴饰品,可是耳环少一只不戴又不行。 那次宴会我接待了很多人,西炎女子眼中的嘲笑我看的一清二楚。中原世家的女子不敢伸手相助的怜悯我也了然于胸。 我笑着招待那么多的人,心和脸确实被一个又一个的人践踏入腐泥中的。” 辰荣馨悦想到那样的日子,就觉得心口有窒息般的难受。这些痛苦的记忆,那些人的眼神她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馨悦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赤水丰隆看着自己胞妹这般难过痛苦的样子,眼中也满是泪水。 这些本是应该他去遭受的,却让妹妹一个女子为他承担这么多年的痛苦。 这么多年他在赤水过的有多么畅快恣意,洒脱自由。妹妹在西炎过的就有多么胆战心惊,无助受气。 “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血脉至亲那有谁应不应该受的。哥哥我不怪你的,要怪也是怪西炎王。”辰荣馨悦后面的话说的很轻,可是她知道哥哥听的到。 “馨悦,哥哥一定会倾尽全力护你一生无忧。以后你再也不用受那样的苦,我保证…”赤水丰隆听到妹妹说不怪他的时候,心中更疼。族中人从来不曾跟他说之前辰荣与西炎的事情。 可是做为亡国的人,是连一首童谣都不能唱的屈辱。是与至亲分离的痛苦… “好了哥哥,你一个男子哭什么。我和意映姐姐的故事,还没给你讲完呢。”辰荣馨悦从袖袋里取出手帕,给自己这个刚刚见面不久的哥哥拭泪。 “好,我不哭听你说。”赤水丰隆就这么看着辰荣馨悦安慰自己这个受了益还哭的稀里哗啦的哥哥,心中忍不住对西炎产生恨意。 他的妹妹这般好,竟然被西炎那些人这般作贱。果然有一个靠着女人母族发现的帝王,就有那些不入流的权贵。 “那天我接待她的时候,她跟我说我的耳饰丢了一只。这个我当然知道,于是便用侍女去取的借口想要遮掩过去。 可是她说,她送我的礼物整个就是首饰。本来还担心我会不喜欢,如今和我衣裙首饰的颜色正相配。说要是我不介意,正好可以戴上应个急。 那时候的我,自然是欣然答应的。因为我知道,我的另一个耳饰就算是找到宴会结束也找不到。 那日的首饰,一整套都是换了她送我的。后来我整理礼品单子的时候,又发现她的一个礼物登记的记录。她哪里是担心送的礼物不得我喜欢,是找到借口给我足够的脸面。 那是我在西炎接受到的唯一一份善意和温暖,我就好像是掉进深海的人,死死的抓住了向我伸开的唯一一双手。 后来,我鼓足勇气写了一封信给她。心里忐忑不安,我怕那封信送走了就是送走了。 不过结果是好的,我当日就收到了她的回信。我们两个人,也正式的有了交际。”辰荣馨悦说道信件,眼中的泪水还没有收回去笑意已经从唇角荡开。 那些见证他们感情的信,她一个不落的都存在一个小箱子里。时不时就拿出来看一眼,然后泪水忍不住的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