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师兄,贺喜师兄。” 那人笑意吟吟地躬身下拜,“经年不见,师兄已是天上仙君,可还记得故人否?” 只见此人身着赤龙法袍,容颜俊朗不凡。 好似自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质,卖相竟比韩擒虎,还要好上几分。 虽然他只是一位道基真人,但若是两人都收敛了气息,往人间里走上一圈的话。 估计所有凡人,都会对此人敬仰万分、视为仙人。 至于韩擒虎,最好的观感,也就是个屠夫。 大概率会被当成贼寇、强梁看待。 “原来是于师弟,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呐。” 白苍态度温和而又不失亲近,“当日曾说要替你修补道体,没曾想最后却是食言了。 如今见到你道体完好,又已凝聚中品道基,总算是有几分宽慰,未曾留下遗憾。” 对于此人,白苍心里还是挂念着的。 只因这位“于师弟”,可谓是白苍手底下最早、也是唯一的一个班底。 当年白苍初至赤龙总观,身为知客道人的于沧海,可谓是给予了他的深深震撼。 白苍至今还记得,客堂静室那明珠吊顶,玉璧为墙,各色珍宝,灵气氤氲的奢华做派。 以及于沧海在四位婀娜多姿、花容月貌的坤道侍奉下,“亲切接见”自己的“音容笑貌”。 那一幕,可谓是打开了白苍新世界的大门。 让他以全新的角度,重新认识到了什么叫做“仙师老爷”。 最让白苍印象深刻的是:于沧海装逼不成,反而被拿捏以后,还被他顺手牵羊,偷走了几颗玉壁明珠。 而这些如今看来微不足道的资粮,亦是白苍当时道箓晋升的最后缺口。 如果不是那一次的道箓晋升,或许白苍在赤龙总观的开局,就不会如此顺利。 甚至有可能出现,一步慢、步步慢的情况,让他错失许多机缘,从而无法达到如今这个层次。 包括白苍后续在赤龙总观的修行和崛起,于沧海都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可谓是白苍在那个时期的“最佳工具人”。 不止用得顺手,而是人也聪明,知进退、明分寸,颇得白苍的欢心。 如果不是白苍晋升的速度太快,导致于沧海跟不上而逐渐掉队的话。 或许他还真能成为白苍的得力手下。 而且于沧海当初,也是为白苍“流过血”、“受过伤”的“功臣”。 在百蛮山斗剑的时候,他就是为了保护张河跟孙洪波,才导致自己断了一臂,道体残缺而险些绝了道途。 白苍也曾经答应过他,如果有机会的话,定会想办法替他修补道体、重续道途。 后来进了东极天,也曾挂念着此事。 奈何气运不济,并未寻得相应机缘。 后来又身不由己,一路被“命运”推着走,直到现在才重返南疆。 所以就算于沧海不跳出来,白苍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既然现在他跳出来了,白苍也不介意提前将这个交代给他。 只是白苍对于沧海的态度温和,撇向门口张河的眼神,却带上了略显严厉的警告。 很显然,张河也是记着当初的那些情分,才会故意将于沧海放了进来。 否则有张河这头神魔老祖把守,寻常闲杂人等,又怎么可能烦扰到他? 当然啦,白苍也并无怪责张河的意思。 毕竟他也能理解,对方这种“知恩图报”的心态。 但是也只能仅此一次,绝不可再有下次。 若是连门都看不好,他要这坐骑还有何用? 不如滚回“壶天”,从此就跟那些“人种”厮混算了。 反正只要白苍不身死道消,再无寿元限制的张河,亦可坐享万世逍遥。 作为对“天使投资人”的回报,白苍自觉早已足够,甚至已经远远超出。 如果张河还拎不清的话,白苍自然也不会无条件地包容于他。 “承蒙胤杀长老关照,总算是略有些许成就。” 于沧海笑着应了一句,对胤杀真君拱了拱手。 然后又道:“不过小弟也知晓,此乃是因师兄之故,否则胤杀长老此等天上仙人,眼中又岂会有小弟这等,不起眼的小人物?” 相对于韩擒虎,于沧海在白苍的面前,却是坦然自在了许多。 不仅敢“挟功图报”,而且还敢耍弄小心思,浑然不怕白苍“翻脸”。 只因在于沧海看来,金丹真君已是“天上仙人”般的存在,元神道君都算是想象力极限的“神话”。 所以他知晓白苍很牛哔,但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 具体有多牛,早已超出了于沧海的想象范围之外。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正是因为他“不知道”,所以才格外坦荡。 我为师兄流过血,我为师兄受过伤,我要见师兄,我要见师兄… 白苍闻言瞥了胤杀真君一眼,本想顺势接话的她,顿时如遭雷齑,蔫蔫的把话咽了回去。 “于师弟对以后的道途,可还有所念想?” 旋即,白苍笑意吟吟地看向于沧海,“是欲得道长生、矢志不渝,还是愿享一世富贵、福泽后辈?” 于沧海闻言心脏狂跳,顿觉口干舌燥。 先前计划好的一切话术、言语,通通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当即忍不住高声来应,“若是想得道长生,该当如何?” 白苍笑道:“若要长生,先坚道心,再铸根基。 我将废去你的修为,让你在红尘浊世中走过一趟,再授予你无上正法,助你重续道途……” 于沧海不等白苍把话说完,就已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敢问师兄:一世富贵,又将如何?” 白苍还是笑着说道:“我将与你万载寿数,传你《太阴戮神法》一卷,赐你七十二禁地煞圆满法器一件,让你可享长寿之福,可定家族传承根基,当一个开基立业的修仙家族之祖………” 同样是不等白苍说完,于沧海便迫不及待道:“小弟愿求一世富贵,恳请师兄成全!” 在于沧海看来,寿过万载跟长生久视有什么区别? 他曾经欲求长生,但是却从来都不敢奢望“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