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神州,倾天湖海。 有一仙岛坐落湖中,其上有金玉宫阙、琉璃宝殿。 上空萦绕着玄奥气息,演化着万千气象。 好似日月星三光并存,永照万物万灵。 天上日月星辰,地下地脉灵机,中间虚空气韵,浩浩三才攒簇,被一奇门阵法统御,化作了一股经天纬地的浩瀚力量,护持着山门内外。 宫殿之外,更有参芝如草,遍布仙岛,好似人间稻麦,一眼看不到尽头。 每一座金玉宫阙、琉璃宝殿,皆有仙风道骨的修道高人。 或是餐风饮露,或是彼此对弈,或者默运天机…… 皆是闲适自在,好一副仙家做派。 这便是中土玄门,斜月三星洞的山门所在。 “轰!” 忽然间,无量光阴如水,自莫测虚空中奔涌而出。 斜月三星洞所在的仙岛之上。有万千纯白剑光升腾而起。 每一位修士,都对应着一道剑光。 剑光起自心海,也斩身躯也斩神! 只在一刹那间,当中的所有修士,就已化作剑光冲霄而起。 好似一场极其绚烂的烟花,刹那芳华后转瞬即逝,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仙岛依然不变,景致风采如昔。 甚至就连护山大阵,都没有被触动,依然守护着这一座仙岛,好似永世不变的画卷。 但是此中之人,却是都已灰灰湮灭。 空空荡荡的山门,搭配着恍若仙境的气象,更添几分恐怖阴森,让人不寒而栗、细思恐极。 而类似的场景,却不止在斜月三星洞中出现。 几乎每一个与觉罗道君、斜月三星洞有着因果牵扯之人,皆是要受这隔空袭来的一剑之威。 只是按照因果深浅、关系远近,承受的威力各不相同而已。 真…皇遁剑法了属于是! 甚至于,就连玄都观当中,亦是有此剑光升腾而起。 只是李伯阳袖袍一挥,便已将其泯灭于无形,“好小子,现在已经这么狂了吗?他也不怕惹到不该惹的人?” 对于白苍这种近乎于无差别攻击的嚣狂行径。 李伯阳表示他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但是转念一想,李伯阳却又释然了! 这大赤天当中,难道还有比他和玉景道人,更加惹不得的人物? 白苍连他们两个合道金仙都敢勒索,估计也不会在乎,别人到底怎么看他。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了属于是。 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和有恃无恐的嫌疑,恐怕会让很多人看他不爽。 但是仔细想想:整个大赤天的范围内,白苍惹不起的人,确实找不到几个。 反而是惹不起他的人,一抓一大把。 就算有实力与他掰掰手腕的存在,也多少有些“穿鞋的怕光脚的”,大多不会、也不太敢与他为难,免得惹祸上身。 如此一算的话,那小子岂不是能在大赤天中横行无忌? 一想到这里,李伯阳的心里,顿时感觉十分不爽。 我踏马的堂堂合道金仙,都不能横行无忌。 凭什么让你小子又装又爽?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玉景道人给那小子添点堵才行!” 李伯阳心中暗忖,坏水“咕咚咕咚”往外奔涌。 什么?你说他为什么自己不干? 笑死,他玄都观才几个人?经得起那头“粗鄙武夫”几次报复? 别说死几个,死一个都能让他心疼半天的了。 他可不能跟太白剑宗相比,他的心也没玉景道人那么冷硬。 对于玉景道人来说,估计整个太白剑宗死绝,也不过是浪费点时间,重新培养门人弟子的事。 根本不会让他有半点心疼的情绪! 与此同时,方寸山巅。 就在白苍斩出一记“剑灭十方”,彻底了断自己与斜月三星洞之因果之时。 一个高冠博袍的中年文士,忽然凭空显化而出。 好似恒古以来,就已伫立此处,又恍如顶天立地的天柱,镇压着方圆万里的诸般酷烈气机。 就连天穹之上,不同时空当中,恍如一锅粥般的诸般毁天灭地般的剧烈动荡,都在此刻陡然平静了下来。 原本风雨飘摇的方寸山,亦是顷刻间变得稳如泰山。 好似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陡然变成了破海神舰。 同一时间,某个时空。 白苍着玄袍戴玉冠,头顶庆云华盖,手握太阴如刀,正在与“乾应道君”大战。 无量的黑焰白芒,在半空中缠卷不休、腾跃变化。 忽然间,“乾应道君”的脸色大变,抹身一纵便已落入了“元魔天宫”的最深处。 “轰隆隆!” 下一瞬。 恍若天宫仙阙的“元魔天宫”,陡然向内坍缩,化作一粒微尘,转瞬间就已隐没到时空深处。 白苍凭空伫立,灿若星斗的双眸当中,好似蕴藏着诸天宇宙。 但是却并未急着出手,好像并不在意,“元始天魔真身”还在“元魔天宫”当中,即将被镇压卷走。 只是静静地看向接天神山的方向,淡淡地说了一句,“真如前辈,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