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持符诏前去,难道还有人敢不给你开门吗? 纣阴大神君的“言灵”犹在耳边,如今果然一语成谶。 对方何止是敢不给他开门,甚至连北邙山都不让他上。 “或许,这并不是什么乌鸦嘴,而是纣阴大神君的提醒……” 白苍看着眼前通体漆黑、寸草不生的荒芜景象,眸光中闪烁着异样的色泽。 毫无疑问:他此刻赫然已经陷入了一座困阵当中。 四周愁云惨雾的景象,以及延绵不绝的山脉,绝非正常情况下,北邙神山应该有的景致。 毕竟北邙山乃是四大鬼门之一,更是崔珏大府君的驻地。 不说是金碧辉煌吧,至少也该是宫阙延绵、热闹非凡。 而不是现在这般,黑雾灰云萦绕,交织成庞大漩涡。 除了白苍以外,别说是生灵,就连死灵都见不到半个。 唯有阴霾密布的铅云,好似浊浪排空,激荡起阵阵荒芜晦暗的凶煞之气。 “怪不得纣阴那厮会鼓动我大闹一场,合着这还真就是唯一解法了是吧?” 白苍面色微沉,没有半点犹豫,抬手便是一刀。 事已至此,别人的恶意和刁难,全都摆在了明面上。 如果白苍还不敢“接受挑战”,表现得畏畏缩缩的话。 只会让人看轻了他,引来更多的刁难与麻烦。 与此如此,那还不如“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呢。 更何况,白苍从来都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性子。 在性命没有保障的时候,他可以比谁都苟,将“稳字经”手不释卷、奉为圭臬。 可若是确定自己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白苍却又比任何人都浪。 那一股发自本性的跋扈和凶戾,根本遮掩不住。 要不然他也不会,出言挑衅对他降下劫数的崔珏大府君! 虽然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为了让对方降下更多劫数,好获得更大的好处。 但是借口就是借口,白苍自己也非常清楚:他就是那种受不得半点委屈的跋扈性情。 人不犯我,我未必不会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定杀人九族! 如果暂时还做不到,那就记在小本本上,等以后有足够的实力,再一起拉清单。 他的所有隐忍、伪装,都改变不了自己睚眦必报的凶戾本性! “轰!” 如此想着,三十六道金黄刀罡,赫然已经飞斩而出。 无穷黑雾与铅云交织的庞大漩涡,瞬间被斩得四分五裂。 但是万千阴箓鬼篆,从虚空中跳跃而起,却又凝聚成道道灰白神光,交织出囊括万里的封禁领域。 三十六道金黄刀罡斩在上面,禁法光幕顿时剧烈地颤抖起来。 无数漆黑的阴箓鬼篆,好似活物般在当中游走不定,勾连着方圆数万里的地煞阴脉。 无穷无尽的阴气、煞气、死气、地气,不断奔涌而出,源源不断地修补着禁法光幕。 竟是让太阴刀罡都无功而返! “啧,真不要脸。” “但总算还勉强要一点脸,没用北邙山的护山大阵来对付我!” 白苍见状冷哼一声,心中顿时有了分数。 要是北邙山的护山大阵,他就不需要再挣扎了,直接躺平任草,随便别人捏圆搓扁都得受着。 反正只要不死,大不了想办法找师娘哭诉去呗。 幸好对方还算要点脸,没有干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事情。 但是也只要了一点,下限可谓是相当之低。 白苍一眼就能看出:这绝对是那位崔珏大府君的手笔! 哪怕仅仅只是对方随手布下的一道困阵。 但是这种红果果的以大欺小,亦是被“白大善人”狠狠地在心里记上了一笔。 毕竟,崔珏大府君明面上公开的修为,便已是最顶级的灾劫道君。 若是再加上幽冥大府君的神箓加持,合道金仙也能碰一碰。 他随手布下的一道困阵,对于白苍来说,亦是如同天堑。 如此想着,白苍又抬眸看向禁法光幕之处。 “太阴刀”已然再次晋升,对付寻常元神法身、灾劫道君都不在话下。 但是此时三十六道足以斩天裂宇的金黄刀光,竟然仅仅只是令得禁法光幕剧烈颤抖而已。 其上有上千万枚阴篆鬼篆,而“太阴刀”一击之下,却只能磨灭数十枚,距离破阵更是遥遥无期。 “除非是以超越极限的杀伐,一举将其斩破。” 白苍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否则如此水磨功夫,至少也得百年,才能将阵法根基磨灭。” 事已至此,那位崔珏大府君的谋算,已然近乎于明牌。 对方或许并未有将白苍如何的想法。 但是将他困在此处百年的心思,却也是毫不遮掩。 “按照常理来说,我这时应该是已经束手无策。” 白苍看似无奈地盘坐虚空,任由“太阴刀”不断功法禁阵封印,“但我还有一张底牌,或许能一击而破此阵。 那就是:大五行阴阳元磁宇宙星空灭绝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