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的“韩氏算法”,直接把韩擒虎干蒙了。 “韩门”的“韩”,说的应该是我没错吧? 所以,这波是我自己坑了我自己? 韩擒虎的CPU高速运转,越想越迷糊,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不对。 你跺你也麻了属于是。 这一刻,他的惊世智慧,按照往常的经验,给他寻找到了一条惯用路径:说不过,就掀桌子! “抛开我欠你的不谈,难道你就没有错吗?” 韩擒虎愤愤不平道:“哪有如此折辱师尊的徒弟?” “我的脸都被你猜进泥土里面去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白苍翻起了白眼,“你都抛开不谈了,还谈牛魔酬宾呢?” 就你这潦草的长相,连鞋印都没擦干净,也好意思打泉? 要打也是我来打,你配吗?配个几把! 白苍下意识就想跟韩擒虎探讨一下,他到底还要不要碧脸、配不配有脸、是否在贩卖器官的哲学问题。 但是考虑到自己“踩头打脸韩擒虎”的行径,完全属于“物理”性质的羞辱,他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然后略过流程,直接开打,“我羞辱你,不等于没有救你的命,反正事情是你惹出来的,我帮你平的,抛开师徒身份不谈,难道你不该欠我的吗?” 白苍这一记环绕世界的回旋镖,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欠账”的问题。 韩擒虎却不上当了,耿着脖子叫嚷道:“明明是我挨了打,你却得了好处,凭什么还算我欠你的?” 白苍冷笑连连,“我凭本事拿的好处,你凭本事挨的打,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就算没有我,你今天就不用挨打了吗?” 韩擒虎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白苍赶紧乘胜追击,“如果没有我委屈求全,你是不是要挨更毒的打?” “就冲这一个,你给我磕一个不过分吧?” “看在你我师徒一场的份上,我只收你十五亿灵珠,很过分吗?” 韩擒虎气得肺都快炸了,“你那叫委屈求全?我明明看到你跟那人谈笑风生,快活得很。” 而且还踏马踩着我的头,跟虎畜攀上的关系。 这句话韩擒虎没好意思说出口,也不敢过于声张。 但他悲愤的表情,却让这句无声的控诉震耳欲聋。 白苍眼珠子一转,又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该不该给我磕一个的问题,你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韩擒虎倒也光棍,两腿一弯,作势就要跪倒,“来来来,我现在就给你磕一个,我看你受不受得起。” 你磕得下,我受得起! 白苍心里狂翻白眼,表面上却故作惶恐,赶紧把韩擒虎搀扶了起来,“哪有师尊给徒弟磕头的道理,你这人怎么这么爱耍无赖呢。” 说罢,白苍做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满脸不高兴地说道:“这样吧,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利息就给你免了,欠条也不用打了。” “就当你欠我两亿灵珠,分十年还清,就拿赤龙总观的收益做抵押,我每年去收两千万灵珠,这总行了吧?” 韩擒虎一把抹掉脸上的鞋印,得意地昂起了头,“这还差不多!”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你大爷永远都是你大爷! 等等,我不是要找他算账的吗? 怎么算来算去,最后还是我欠他两亿灵珠了呢? 韩擒虎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好像两条腿都有些发麻。 白苍却不给他任何反应过来的机会,又苦口婆心地劝解道:“小畜,不对,老登、咳,老韩呐,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会做人呢?” “师祖夫人是璃龙真君,小舅子是玄虎真君,娘家是龙虎山,你却整个什么斩龙、擒虎,这不是明摆着给师祖上眼药吗?” “怪不得你堂堂的上品道基,在师祖面前混得连狗都不如……” 韩擒虎斜睨着白苍道:“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白苍毫不退让地瞪了回去,“你当我乐意管你?” “要不是怕你连累我的道途,我管你去死,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韩擒虎冷哼一声,闷头就向前走去。 要不是要靠着白苍“争宠”,你当他就受这恶气? 一想到这里,韩擒虎的脸又黑了几分,只感觉火辣辣地生疼,好像脸上的鞋印被擦干净了,心里的鞋印却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不一会儿的功夫,师徒两人便已来到了天柱峰巅。 但见那峰巅处,有一座占地不小的道观。 只从外面看去,就有十几进深,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道观旁还有一块卧牛青石,上书“天河”二字。 字迹飘逸潇洒,笔锋凌厉如剑,隐隐又有延绵不绝的后劲,以及气势磅礴的韵味。 好似将一条星河,都浓缩到了这两个篆字当中。 赫然正是天河真君的清修道场:天河观! 天河观外,七八个道人分立两旁,好似是在闲谈,气氛又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