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没礼貌了! 我们好歹也是你的长辈,这般呼来喝去,把我们当什么? 狗吗? 见得白苍如此倨傲散漫的态度,周乾正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之色。 硬了!拳头硬了! 什么?我打不过他?那没事了! 周乾正一怒之下,当场怒了一下。 旋即便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白师侄有何吩咐?但有所求,师伯我无有不允。” 听得他“热情洋溢”中又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的话。 白苍却没有回应,只是用略微有些古怪的眼神,看了周乾正一眼,又看了看将要完工的京观。 再看一眼周乾正,又看一眼京观。 如此往复数次,好像是在琢磨怎么调整,才能让他们更加“契合”。 刹时间,周乾正的冷汗都下来了。 不会吧?不至于吧? 我好像也没得罪过他啊! 总不能我暗搓搓地摆一下长辈的架子,他就要干掉我吧? 现在滑跪认怂还来得及吗? 就在周乾正惴惴不安,想要开口找补的时候。 白苍略略沉默了一下,终于开口笑道:“我是个孤儿。” 周乾正闻言不由一愣:什么意思?几个意思? 难道是想认我当义父?总不能是暗示我认他当爹吧? 周乾正心念百转千回,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白苍的行事风格来看,相对于前者,他更愿意相信对方想的是后者。 那么问题来了:年龄差距是问题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至少在周乾正这里完全不是问题。 修行嘛,达者为先,若是能学会白苍的雷法,他其实也并不介意认个年轻的“干爹”。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好歹也是天河真君的记名弟子,如此会不会乱了辈分,惹起真君不快? 至于韩擒虎的态度,周乾正却完全没有考虑。 大不了各论各的嘛!他叫我师兄,我叫他“干爷爷”,有什么问题吗? “我曾经有个义父,还有个启蒙恩师,他们是我唯二的家人。” 就在周乾正胡思乱想、纠结万分的时候,白苍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他所有的念头。 怎么说呢?多少有些失望吧! “现在他们都没了,都死在了百蛮山战场上。” 白苍却没理疯狂给自己加戏的周乾正,眼帘微阖之际,淡漠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周乾正却是听得冷汗直流,几次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种不详的预感,充斥在他的心里,让他不由得汗流浃背。 “咳咳……” 他不开口,元却不知何时摸了上来,战术咳嗽一声,就要发表“高论”。 不管怎么说,白苍表现出来的“重情重义”,对他来说都是一件极大的利好。 重情重义好啊,他就怕白苍薄情寡义。 而且这也能解释为何白苍一出场,就带着一股凶戾的杀性,对待左道联盟的众人,好似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 合着还真是这样,人家就是奔着报仇来的。 不过元天罡还没来得及开口,白苍便把眼一翻,目光炯炯地盯着周乾正。 “他们本不需要上战场,却被赵云龙这头畜生,硬逼着前来送死。” 白苍语气冷冽如冰道:“周师伯,你说这笔账,我该找谁算?” 周乾正闻言瞬间跳了起来,好似紧绷到极致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这个小畜生,真是罪该万死,你放心,师伯我定……” 话说一半,周乾正却是瞬间卡壳:不对啊,赵云龙已经死了,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亲人”,这岂不是说…… 不会吧?不至于吧?没必要啊! 难道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着真君震怒的风险,来向自己发难? 周乾正冷汗哗啦啦地流,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白苍却满是“惊喜”地看向周乾正,笑容满面地击节而叹,“我常听别人说:周师伯最是深明大义,为人慷慨大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周乾正人都傻了,当即不由得脸色苍白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元天罡见势不妙,也连忙劝道:“白师侄,你还年轻,道途一片光明,千万不要一时冲动,让亲者痛而仇者快,同门相残可是大忌,真君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白苍却恍若未觉,只是对着周乾正躬身一拜,“请师伯赴死!” 你踏马,还挺有礼貌是吧? 周乾正脸色煞白,当即毫不犹豫,身形一晃便已凭空消失。 白苍猛地抬头,看向千丈开外的某处,口中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定!” 话音未落,五色山岳的虚影凭空显化,一个大大的“禁”字熠熠生辉。 “轰!” 下一瞬。 周乾正的身形自虚空中跳跃而出,当场便被五色光华定住。 白苍摒指成剑,拇指粗细的五色光华,当空便已迸射而出。 “噗!” 大五行灭绝神光线一出,周乾正怒目圆瞪,掌中的修罗化血刀尚未抬起,眉心便已被贯穿出一个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