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叔,速随我去离尘殿,觐见诸位长老。” 白苍刚把禁制放开,便见得许阳几步窜了进来。 一把抓住他的手,就往山门的方向走去。 “什么情况这是?” 白苍有些疑惑,“不是说要在客堂待三年吗?怎么突然就要觐见诸位长老了呢?” 我踏马牙都还没刷呢! 别的地方白苍或许不太清楚,但是离尘殿是做什么的,他还是知道的。 顾名思义,入得此殿,便离红尘。 此乃禾山教中,登记造册、升座授箓之地。 按照“于师兄”的说法:上次授箓不是在三个月前,再等下一次就要三年后吗? 怎么突然就要去离尘殿了呢? 许阳闻言面色古怪地看向白苍,“昨夜闷雷响了一夜,白师叔您没有听到?” 闷雷响了一夜?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苍有些莫名其妙,“总不会是韩师在跟诸位长老斗法吧?” 此言一出,白苍和许阳的脸色,顿时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卧槽!不是吧?玩得这么大? 说好的蛰伏呢?说好的处于下风,要夹着尾巴做人、低调行事呢? 与此同时,离尘殿中。 三都五院之主,八大道基真人,分别落座其中。 唯有韩擒虎一人,昂首挺胸,负手立于当场。 隐隐竟然与众人形成了对峙之势! “韩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左侧末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苦口婆心劝道:“不过是等上三年,观中规矩如此,难道还是我等刻意与你为难不成?” 韩擒虎冷然而笑,“是不是针对,尔等心里清楚!” “三师兄,我看你是都厨当久了,心思都被算计二字占满了!” “我等修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话音未落,白发老者上首,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公子”冷声哼道:“韩师弟,你怎么跟师兄说话呢?” “我看你是在外面野太久,忘记上下尊卑、教中规矩了!” 韩擒虎不屑地暼了那华服中年一眼,“周乾正,周老七,你踏马算老几,也配在劳资面前吆五喝六?” “按照上下尊卑,你踏马敢坐在三师兄上首?我看你是倒反天罡了你,还不跪下来向三师兄谢罪?” 你踏马不是说了吗?劳资排行老七! 都讲周乾正翻了老大一个白眼,干脆转过头去,不想再打理这个蛮横霸道的憨货。 “韩长老,你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情,我等无意过问。” 就在这时,右侧一个麻衣麻履的老妪怒道:“但你刚回山门一天,就将我等门下打死打伤数十人。” “这也就算了,我等并不想与你斤斤计较。” “但是你昨夜还擅闯五院,与我等当场火拼,这又是何道理?你要做何解释?” 韩擒虎冷笑一声,“劳资做事,何须向谁解释?” “菜就多练,弱就挨打,输不起就别玩,废物点心不配说话。” “若是昨夜,尔等能将劳资斩杀当场,今日便全是尔等的道理,反之亦然,你待如何?!” 此言一出,右侧五人全都对韩擒虎怒目而视,好似要把他生吞活剥。 只是那鼻青脸肿、全员挂彩的形象,却让这份“凶恶”少了几分气势。 更是让韩擒虎的脸上,多了几分洋洋得意的笑意。 “轰!” 忽然,一声爆响传来。 左侧上首端坐的青年道人,袖袍一甩便如雷霆轰鸣,“韩师弟,你在我面前,也敢如此放肆吗?” “呵呵,这也算放肆?!” 韩擒虎眼皮低垂,双手垂于身前,“元天罡,元大师兄,你这都管,当的好家啊!” “师尊不在这几年,我看这赤龙总观,都踏马快变天了!” 都管元天罡面色一沉,“胡言乱语,岂有此理,不合你心意,就算是变天了吗?” “你若是铸就上品道基,为兄这都管交给你来做又如何?” “等你当了赤龙总观的家,自可随你心意,更改你的规矩!” “如若不能,那就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否则别怪为兄不客气!” 韩擒虎闻言猛一抬头,满目凶光狰狞,“你想如何不客气?拿啸命风雷书说话吗?” 说罢,韩擒虎冷哼一声,“境界高低算什么?能打才是硬道理!” “自大师兄筑基开始,我们已有二十年没切磋过了吧?” “不如就在今日,你我既分胜负、也定生死,如何?!” 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韩擒虎,你还要发什么疯?!” 左侧末席的白发老者振袖而起,满面怒容地呵斥道:“同门相残,这就是你想给别人看的笑话吗?” “我把他们当同门,他们把我当同门了吗?” 韩擒虎闻言退了一步,口中闷声闷气道:“三师兄,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当年把我从山里带出来,否则的话,哼哼……” 三师兄亦是气急而笑,“若是早知如此,我就该让你当个茹毛饮血的野人,也好过被你活生生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