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河,你敢无故杀人?” “张大哥,饶命啊,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 “张兄,你忘记我曾经借过钱给你了吗?” 三阴观中,灯火通明。 诸多执事疯狂逃窜,好似身后有恐怖的怪物追赶一般。 “轰!” 下一瞬。 张河手持巨杵,好似离弦之箭般追掠而出。 砰! 砰! 砰! 连续三声巨响,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四处逃窜的十几名执事,顿时都倒飞而出,胸膛已然尽数坍塌。 “张河,你安敢如此?” 仅剩一人腾空而起,忍不住怒吼道:“待得观主回来,你也难逃一死!” 此人,赫然也是先天! 但是, 一柄巨杵破空闺而至。 只听得“砰”的一声,此人顿时如折翼飞鸟般坠落下来。 只是一杵,他的护体罡气,他的周身筋骨,他的五脏六腑,通通都被砸得糜烂如泥。 “这怎么可能?我也是先天,而你不过是新晋……” 此人怒目圆瞪,话未说完,便已气绝身亡。 “先天亦有差距!” 张河收回巨杵,冷然而笑,“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又岂能一概而论?” 话音未落,孙洪波和焦慈从阴影中走出。 看着煞气满身的张河,忍不住相视苦笑。 而在他们身后,寮房上下并巡山力士,皆是手持兵刃、火把,个个面带惊恐却又都杀气腾腾。 在白苍吩咐后,张河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孙洪波。 在一个照面间,就已将“看守”孙洪波的三阴观门人击杀。 然后拉着孙洪波找到焦慈,将三阴观最重要的武力握在手中。 接下来,就是残酷的清洗和“屠杀”。 整个三阴观上下,除了已经确定死亡的三阴观主,以及“失踪”的三都五主,剩余十八执事,通通都死在了张河的手中。 说实话,孙洪波和焦慈都有点被吓到了。 这哪里是什么新晋先天,分明就是个天生杀胚嘛! 只能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八臂修罗”之凶名,果然名不虚传! “三阴老贼勾结魔道,已被巡查使大人当场格杀!” 张河却不管那么多,杀气腾腾道:“奉巡查使门下真传白仙师之命:凡是与三阴老贼有牵连者,一律杀无赦,家产抄没充公!” “现在,随某家出观,清洗郭北县城!”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纷纷色变。 孙洪波更是忍不住开口道:“张河,你知道这样会死多少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河便冷目如电般看向孙洪波,“孙老,我敬你是白仙师的启蒙老师,多给你几分薄面。” “但是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什么“孙师”,不如“韩师”一根! 张河现在哪里还管得了什么人情世故? 他只知道今夜是自己唯一的翻身机会。 谁踏马也别想阻拦,谁拦谁死! “你…” 孙洪波闻言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张河却不管这么许多,只是冷冷地看向焦慈,“焦首席,这些都是你手底下的人,你怎么说?” 要么听从命令,奉“白仙师”之命而行。 要么就是三阴老贼的余孽,你自己选吧。 张河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谨遵张总管之命!” 焦慈闻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得躬身应下。 现如今,白苍就是三阴观仅剩的一位“仙师老爷”。 哪怕他认为张河九成九都是在“借题发挥”,“拿着鸡毛当令箭”,但是那又怎样呢? 终归人家可是“白仙师”的“义父”,更是第一个“投资下注”的人。 疏不间亲的道理,曾经担任郭北县尉的焦慈怎么可能不懂? 孙洪波可以自恃“清高”,但他却没有任性的资本。 说难听点:张河需要功绩,他又何尝不需要这一场血腥杀戮,来洗清自己身上从属于“三阴老贼”的“印记”? 一时间,雨浇不灭的牛油火把,好似长龙般自三阴观中冲出,给整个郭北县城都带来了血与火。 在滂沱大雨下,杀声越发激烈。 一家家的势力驻地、宅院,甚至于大街上,到处都是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和刀剑入肉的声音。 不知多少百姓被惊醒,纷纷都将将门户锁死,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祈祷着灾祸不要降临到自己身上。 “奉白仙师之命,肃清三阴老贼余孽。” “反抗者,格杀勿论!” “张总管说了:一颗人头赏银十两,兄弟们杀啊!” “饶命……” 漫漫长夜中,滂沱大雨下。 杀声不绝于耳,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被改变。 而专心炼化混元丹鼎的白苍,却对此浑然不知。 不知不觉,天色将明。 整整下了一整夜的瓢泼大雨,终于变得稀疏了起来。 “好一个混元丹鼎,不愧是正经的炼丹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