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神色不善地盯着孙洪波，眼神中闪烁着危险的气息。 白骨照心镜有问题吗？并没有。 孙洪波用白骨照心镜查看白苍的资质有问题吗？也没有。 但是偷偷摸摸地查探，再结合三阴观的门风，以及三阴观主的行事风格，那就大大地有问题了。 说不得，白苍就已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差点跟五主一起当好兄弟？半只脚踏入“炼尸坑”了。 不过白苍倒没真想把对方怎么样。 毕竟这老头对自己确实不错，也为他的“崛起”提供了“亿点点”的助力。 若是没有孙洪波给的便利和庇护，以及“青囊药经”、“小诸天摄气丹经”和诸多帮助。 白苍升级的速度，保守估计也得慢上十倍。 别的暂且不说，光只是那张“金光符”，就为他袭杀五猖法师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若是没有五猖法师这个“新手村第一小Boss”给的“第一桶金”。 白苍如今也不太可能入道练气。 所以就凭这一点，他也不能“恩将仇报”。 但是吓唬吓唬这老头，以获取更多的隐秘和讯息，还是很有必要的。 见此情形，孙洪波亦是神色一滞，心中生出了深深的懊恼。 我踏马怎么就管不住这张破嘴呢？ 这下好啦，眼看着就要起飞的“好徒儿”，直接秒变仇人了。 但是孙洪波也不愧是能与白苍“情投意合”（臭味相投）的存在，主打一个“理不直气也壮”。 “这是观主吩咐的事情，必须排查每一个有天赋的弟子，为师如何敢抗拒？又怎能不照做？” 孙洪波起手就是“大甩锅术”，旋即非常光棍道：“况且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你有如此妖孽的天资。” “如果换作是你，一边是观主，一边是初识不久的你，你会怎么选？” 你踏马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白苍心中吐槽，倒也没有“普天之下皆我妈”的巨婴想法。 扪心自问：他们之间非亲非故，孙洪波的选择也无可厚非。 但是理解不代表能接受，所以白苍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一看“坦白局”不见效果，孙洪波亦是果断转换策略，“我承认我确实有私心，但正式收你为徒之后，我自问也是待你不薄、问心无愧。” “若是你觉得过不去心中那关，你我师徒就此恩断义绝，我也绝无意见。” 言外之意却是：大不了两清，你小子别冲动。 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看到“孙师”认怂都认得这么有骨气，时刻不忘保持师道尊严，可谓是“铁骨铮铮”。 白苍当即没忍住笑出声来，“师父说得哪里话，你我师慈徒孝，徒儿又怎么会有如此大不敬的想法呢？” 孙洪波闻言长舒一口大气，故作“傲娇”地转过头去，不动声色地抹了一把冷汗。 娘希匹！幸亏他做人还有几分底线，没有被禾山道这个大染缸污染。 否则今日的“师慈徒孝”，怕不是就要变成禾山道的传统艺能、保留节目：欺师灭祖了！ “此事确实是为师不对，不该对观主吩咐的事太过上心。” 眼看白苍主动揭过此事，孙洪波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奈何禾山道门风就是如此，你以后对观主，乃至于其他禾山道的仙师，也都要多留几分警惕。” 孙洪波卖起三阴观主来，却也是毫无心理压力。 我踏马一个月才拿你多少俸禄？ 劳资吃了你小二十年的饼，一直都是“付费上班”，凭什么继续给你卖命？ 如果非要给一个“仙师老爷”卖命，我这个亲手培养起来的“好徒儿”不香吗？ “师父教训得是，徒儿省得了。” 白苍敏锐地察觉到孙洪波的态度变化，表面上越发尊敬，但也毫不客气地问道：“不知观主此番是何反应？” 常言道：师徒父子，最亲密的师徒，也不过是亲如父子。 就连血脉相连的亲生父子之间，当父亲老迈，需要儿子奉养的时候，也都会不知不觉地失去话语权，需要考虑和“尊重”儿子的意见。 亲生父子犹是如此，更何况是师徒？ 所以白苍忽然发难，也很难说没有借题发挥、在这段师徒关系中掌握主动权的想法。 毕竟对于白苍来说：在自己不方便暴露的情况下，在三阴观的高层中扶持一个“代理人”，乃至于在三阴观主身边安插一个“奸细”，确实是非常必要的事情。 而孙洪波就是那个最佳人选！ 这也是白苍这次没有藏拙，反而急不可耐地“显摆”、“暴露”自己的真正原因之一。 毕竟他接下来要继续修炼，必然要想办法获得灵物等修行资源。 而孙洪波就是最好的“代理人”和唯一安全渠道。 “若非因着韩涛之死，观主满心都是巡查使会有何种反应，这件事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过去。” 孙洪波叹了口气，倒也很快进入了角色，当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对白苍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