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重伤?” 白苍一大早,便得到了孙洪波派人通报,说张河身受重伤,别人送到了药堂。 他也来不及多问,当即如风一样窜了出去。 很快,眉头紧锁的白苍,就看到了重伤的张河。 一进门,刺鼻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 就连满屋子的浓郁药味,都压不住这恍如实质的血型。 “咳,咳咳……” 张河躺在床榻上,咳得撕心裂肺。 孙洪波正在为他处理伤口,透过厚厚的黑色膏药,都能看到触目惊心的伤口,好似开膛破肚一般,从张河的左胸斜着往下。 胸骨已经完全断裂,甚至还能隐隐看到内脏。 “谁干的?!”白苍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机。 “毛毛躁躁,像什么话?” 孙洪波斯条慢理地替张河缝合着伤口。 而张河也没理会白苍,直接闭上了眼睛。 见此情形,白苍当即也不再说话,上前替孙洪波打起了下手。 半天之后,孙洪波给张河缠好纱布,斯条慢理地用锦帕擦了擦手,“放心,有为师独门秘制的黑玉断续膏在,他死不了。” 说罢,他便起身施施然走了出去。 “谁干的?!”白苍看着张河,再次咬着牙道。 “你不问劳资也要说,我这次纯是代你受过,得加利息!” 张河脸色惨白、声音虚弱,忽然睁开眼睛,眼神中带着几分混浊,“你该不会以为劳资会因为担心你这种狗血事情,故意隐瞒不说吧?” 白苍闻言松了口气:还是熟悉的那个张扒皮,加钱才是他的本体。 “玛德!劳资这纯纯是踏马的无妄之灾!” 张河叹了口气,混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精芒,“劳资好好地吃着火锅唱着歌,忽然就被韩涛那个初升的东曦闯进来,一言不发就将劳资打成了重伤。” “那彼阳的晚意,真踏马不讲武德,连冤有头债有主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简直就是畜牲!” 听完这话,白苍如何还能不知道韩涛这是盯上了自己? 张河被打成重伤,就是他的警告,或者说是挑衅。 偏生又伤而不死,观中也不会为此出头,孙洪波更没理由为张河讨回公道。 要想报复回来,白苍只能亲力亲为! 甚至于,白苍都能想到他后续的手段:无非就是道德绑架+舆论攻势,逼迫自己为张河出头而已。 正想着,张河忽然抓住白苍的手臂,“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现在急的是韩涛,只要你躲在三阴观不出门,他也拿你没什么办法。” “终归他也不能在郭北县久留,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你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就算熬也能把他熬死!” “大不了以后专门上他坟头说书,他还能揭棺而起不成?” 白苍拍了拍张河的手,笑道:“义父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生性最是稳健,怎么会干这种鸡蛋碰石头的蠢事呢?” 张河闻言松了口气,哼哼唧唧道:“那就好,劳资可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的,还指望以后连本带利地收回来呢。” “你要是折了,劳资血本无归不说,这伤也白受啊!” “行了,您先好好养伤,我保证不干蠢事。” 白苍霍然起身,只感觉屋内的空气混浊,让人喘不过气来。 接下来的几天,白苍果真如他所言,恍若无事地继续待在药堂中忙碌,权当无事发生。 三阴观中也不出预料地出现了许多流言,令得许多人都对白苍避之如虎。 这一夜,小院中。 今夜无月,夜黑风高。 隐有乌云汇聚,空气中潮湿粘人,可见又是一个雨夜。 白苍站在院中,忽然把手一抓,白骨锁心锤便已落入手中。 整整九千斤的大力加持,令得他有一种能够捶破乌云的错觉。 虽然尚未进入修行,但是在五小只的加持下,他已将白骨锁心锤进行了初步的炼化。 其他的功效或许无法发挥,但是大力神魔禁法,却是已然生效。 若是配合“五鬼附身大法”,一锤下去便有两万斤的力气。 “我这一锤,两万斤的力气,你怎么挡?” 白苍看向县衙的方向,眸光中杀机闪烁。 他等这场雨,已经等了很多天了! 念及于此,白苍直接返回屋内,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换上。 就着微弱的烛火,白苍看向铜镜,竟是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易容术真是好东西啊!” 只见那铜镜中,映照出来的赫然已是一个陌生的面容。 身高九尺,肌肉虬结,虎背熊腰,面色蜡黄。 无论怎么看,此人都跟白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取出一块破布,把面容遮挡了起来。 “嗯,这下差不多了。” 对着镜照了照,确定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白苍方才把身一纵,身形陡然化作半透明的形状,穿过重重障碍,直奔县衙而去。 在臻至后天大成、一流巅峰之境后,白苍的真气已然变得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