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着自己的双腿走进室内的。 眼前发生的所有事,见到的每一秒每一帧都在刺激着他们的理智,让他们窒息,如同坠入只一窗之隔外的黑湖。 文修·洛德坐在床上,看着西弗勒斯关上寝室门,举起手中的魔杖对准空气,身子靠在门板上。 “速速现形” 房间内没有任何变化。 文修·洛德疑惑的歪歪头,无声询问西弗勒斯这么做的含义。 西弗勒斯很确定这房间内有人,而且不止一个,显形魔咒没奏效,正当他准备尝试其他魔咒的时候。 倏地,三股魔力波动在室内翻腾涌动,文修·洛德与西弗勒斯脸色齐变。 雷古勒斯猜测过卢修斯和文修·洛德两人一起请假肯定有关联没想到卢修斯人就在银发少年的寝室。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生活在一起形影不离。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海里出现,就形影不离无法忽视,在叫嚣着堵住他的咽喉,动脉,肺管。 窒息感让雷古勒斯双手发麻,止不住的颤抖,就连唇瓣都变得苍白如纸。 手腕上缠绕着的发带就像镣铐,沉重的他双手无力,系成领带的发带就像带着尖锐钢针的项圈,扼住他的喉咙,无法发声无法呼吸,鲜血淋漓。 西里斯与莱姆斯瞪大双眼,文修·洛德的所有,就连呼吸都如擂鼓震震,泛红的脸,耳尖,布料下象征着生命的起伏。 两人今天白天还讨论过会见到什么,比如少年真的生病了,又或者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莱姆斯甚至做好了看到西弗勒斯与文修·洛德两人亲密无间的举动,却完全没想到,会是三个人。 那画面就像定格在西里斯等人的脑海里,室内的三人是那么诡异的和谐。 雷古勒斯、西里斯与莱姆斯下意识的躲避开走到门边的西弗勒斯,注视着银发少年,隐去的脸上尽是惊愕无措,紧接而来的是无边的愤怒。 卢修斯·马尔福。 铂金青年的名字在西里斯的脑海里浮现。 纳西莎·布莱克,作为柳克丽霞·布莱克支脉唯二关系还算凑合的亲人,西里斯对于她勉强称得上有几分亲情。 而现在,自己堂亲的未婚夫竟然这几天一直在装病躲在这里,而纳西莎·布莱克还在帮他隐瞒。 自己心爱的人,与这个一直共处一室,两人这几天从未踏出寝室一步。 滔天的怒意在心底迸发,强大的魔力波动无法克制的在身体内流转。 他已经没办法感知到自己的情绪波动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十分冷静,冷静到已经思考出了如何杀掉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如何让他为自己的花心浪荡痛苦忏悔。 西里斯脸上有过很多表情,愤怒、嬉笑、不羁,玩世不恭、疯狂、狠戾,此时确是面无表情的,他平静的举起魔杖,对准了沙发上沉睡着的青年。 隐形药剂无法掩藏魔力波动,在魔力注入魔杖的瞬间,文修·洛德瞳孔猛缩。 不知道袭击的人是谁,手中便没有收力,无声的除你武器将西里斯击飞,砸在墙上,将墙面上的挂画都震的掉落在地。 三人共处一室的画面,将莱姆斯拉回到几天前的那个傍晚,心爱之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抛下他,迫不及待脚步匆匆。 他已经感受不到周遭的任何事物声音了,心脏被一只大手攥住,投入硫酸中,融化成腥臭的鲜红,又经由血管流遍全身,每经过一处,身上的皮肉就会由内而外的绽开,自他千疮百孔的体内流出。 视线扭曲模糊,他融化了,与这些天所有的不安猜疑混合,把他铸造成了可怖的怪物。 人不是人,‘我’不是‘我’。 文修·洛德站起身,戒备的举起魔杖对准魔力躁动最为强烈的那人,视线扫到还在沉睡的卢修斯,心下一紧。 “你们三个是谁?有什么目的?” 缓步向卢修斯那边移动,视线和魔杖从未离开三股魔力波动。 西弗勒斯虽然能大概猜测出三人是谁,但三人的状态让他不敢小觑,缓慢的伸手将身后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同样举起魔杖警惕着三人,以防三人失去理智伤害到文修·洛德。 银发少年眼神里的警惕与戒备就像一把钝刀子寸寸没入三人的心脏。 “文……修,文,修,文修。” 莱姆斯呼唤着文修·洛德,伸出手上前几步想要告诉银发少年他是谁。 可他的声音沙哑难言,连贯说出两个字已是艰难无比,听在文修·洛德的耳中,就是一道无比嘶哑的声音,就像深渊爬出来的厉鬼来索命,叫的他头皮发麻。 “你别过来!再上前一步我可就动手了!” 杖尖浮现出死亡的光,“文修!他们是布莱克和卢平!” 躁动的魔力迅速消耗着隐身药剂的药效,在文修·洛德震惊到瞳孔地震的注视下,三人露出了真容。 “莱姆斯!” 文修·洛德收回魔杖,跑到莱姆斯身边担忧的抚摸上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