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庄严的庄园内一片死寂,冷风在这里更加萧瑟,白孔雀们瑟瑟发抖的躲在自己的窝里,庄园内的天气魔法早就失去了效用。 男人本来的想法是要卢修斯取消对文修·洛德的监视,毕竟每天看少年的风流韵事无聊又可笑。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今天却没有准时见到那只送信的猫头鹰。 汤姆·里德尔在昨天见到文修·洛德后,对那少年的兴趣就欠缺了几分,在他看来不过是凭借样貌魅惑人心智的人罢了,还以为他会有什么值得重视的特别之处。 又等了几分钟,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 处理家族文件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手腕处的黑魔标记灼热刺痛,是为他刻下这个印记的主人在召唤他。 疼痛让手不自主的颤抖,点点墨迹滴落在纸张上展开几朵漆黑的花。 放下手中的羽毛笔长叹口气,男人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蛇头手杖,撑着身子站起身向书房走去。 城堡内除了家养小精灵和食死徒,已经没有活物了,就连画像里会动的马尔福先祖们也都不知道逃去了哪,只剩下空空的背影。 手帐重重的落在铺着名贵地毯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重响,缓慢的间隔很长。 不等敲门声响起,书房的大门就被打开,铂金男人垂头走进,恭敬的行礼。 男人跪在地上,没有亲吻他的袍角,但汤姆·里德尔不怪他,因为男人的身体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这是汤姆·里德尔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阿布,你的身体最近好些了吗?”虚伪的关心,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垂眸在心里想。 猩红的眸子将面容枯槁的男人看在眼里,就连苦笑都有些费力,“Lord,我的身体,恐怕很难坚持过这个冬天了。” 将头埋的更低,尽心尽力的完成这一场戏剧。 汤姆·里德尔很满意这个回答,在他看来,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能死在他亲手熬制的魔药上,是这铂金男人的荣幸。 两人虚与委蛇,演的出一副融洽的主友属恭的和谐景象。 “阿布,我今天没有收到卢修斯的来信,我很担心他。” 说是担忧,实则质问。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可不想受这无妄之灾,现在要是再受一发钻心剜骨,恐怕等不到计划完成他就会和他的长辈们一样挂在墙上,还是不会动的画像。 “Lord,今日气温突降,纳西莎·布莱克寄来了信件,卢修斯他生病了,已经有两天未出寝室了。” 言闭,语气恭敬之上更添惶恐,“希望Lord能原谅他的失责。” 控制了整个马尔福庄园的汤姆·里德尔早就见到这封信,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再信任马尔福,他只相信自己。 漆黑的魔杖在白皙的指尖被摩挲把玩,他说:“阿布,抬起头来。” 铂金男人曾经那一头长发因着无法恢复光泽,被他嫌弃的剪断,现在是利落的短发模样,被发胶一丝不苟的固定,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一滴汗滴落,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心里暗骂,却不敢耽误,听话的抬起头,视线恭敬的盯着地面不去与对面的男人对视。 “看着我。”醇厚低沉的声音蛊惑至极,其下又蕴藏着危险涌动。 与卢修斯一模一样的冷灰色眸子抬起,睫羽的颤抖昭示着男人不平静的内心。 四目相对,便被那猩红勾了魂魄。 记忆被他人翻越,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拿出能让男人愉悦的贡品,是纳西莎·布莱克寄来的一封信,还有对卢修斯身体担忧的情绪。 羸弱的身体只是简单的被查看记忆就让男人感觉胃部一阵翻涌,好在汤姆·里德尔很满意自己看到的‘真实’。 视线断开连接,跪伏在地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捂住差点吐出污秽的嘴,手背上的青筋在汩汩跳动。 汤姆·里德尔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嫌弃,挥了挥手,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吃力的站起身,恭敬的行礼离开。 # 西里斯也没想到自己今天出院之前还能见到莱姆斯来陪自己。 对面的病床上,喝下魔药重新睡去的莱姆斯脸上泛着病态的红,胸腔呼吸困难的起伏,被子因为身体的自热被无意识的掀开。 挥舞着魔杖把被子在他身上盖好,西里斯还贴心的施了个固定咒,确保莱姆斯无论如何动作,也无法再掀开被子。 睡梦中的莱姆斯梦到了前天那个傍晚三人离开的背影,他想追上前去询问,距离却越来越远。 紧接着,一阵压迫的窒息感传来,闷的他喘不上气,就好像坠入岩浆向下陷入。 一点点吞噬他的骨肉血皮,又剥夺他的呼吸。 岩浆即将吞没视线,莱姆斯从中梦魇看到了一双无比熟悉的向他伸过来的手。 猛地坐起身,大口的呼吸,身下的床单被汗水打湿,莱姆斯双手捂住喉咙,空气灌入肺部。 梦中的感受在现实的身体上残留,莱姆斯浑身都在颤抖,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些都不过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