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下面的水要冷很多,仿佛一个天然的冰窟,纵使他已经大乘中境,依旧感觉冰冷刺骨! 不对,这不是寒气! 寒冷对于胡壶来说,顶多让他感觉到微凉,棺材底下的这种寒冷,就好像是从身体里面吹出来的,就好像不论你穿再多的衣物,依旧暖不了你冰冷的身子! 倒是,倒是很像阴气,没错就是阴气! 可这水底怎么会有阴气?这里的阴气连水都不能阻拦,要比些荒坟乱坟岗阴气重太多,这里到底埋葬了多少冤屈的鬼魂,才会有如此大的怨气阴气啊! 人不能产生好奇,一旦有了好奇心,就一定想搞明白什么,哪怕危险重重也在所不惜! 胡壶抬头看看棺材底部,又看着下方的深水,最终还是没忍住,向碧绿的深水游下去! 大概游了8米左右,便能迷迷糊糊看清水下的情况! “有东西!” 胡壶看到一排排黑色东西,随着暗流,在一左一右晃动! 不过此时胡壶也不得不浮上水面换气,其实他的水性也并不好,更别提这种幽暗的底下深潭了,全靠一身修为支撑着。 “公子,下面有路吗?” “背棺道人,进棺材了吗?” 此时棺材顶上的古灵儿和陈道长一见胡壶露头,赶紧询问,看着他们紧锁的眉毛,可见刚才他们没少担心自己,看的胡壶心中一暖! “没有,水下有东西,我去看看再说,不然贸然进棺材,恐怕有危险!” 陈道长立马紧张起来,眼神中那股激动劲瞬间衰退! “我说,胡壶啊,要不咱算了吧!反正正事已经办完了,这棺材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呢?以后咱做好准备再来也不迟!” 能看的出来,陈道长是真真切切在关心胡壶,说实话,就算有危险,那也是身在水下的胡壶有危险,胡壶安全进去,说不定他也能沾点光,不能进去,他又不损失什么,不是吗? 一向很尊敬胡壶的陈道长,急的连他本名都喊了出来,这可不像沉稳的陈道人,要知道,先前胡壶怎么要求,他都是以背棺道人尊称,特别是经过练气入体那天以后,他看胡壶的眼神亦师亦友,这是骗不了人的。 还有古灵儿,曾经爷爷不止一次说过,人话信三分,鬼话信零分,刘爷爷也是如此,都告诫过胡壶。 但是胡壶在古灵儿的眼中看到的是真诚,而且经历过“点魂”后的古灵儿,胡壶确信她没有骗过自己,在以后的这几日中,古灵儿更是舍身相救,他觉得就算是有些人,都不一定能做到吧! 所以爷爷的话也并不全对,古灵儿就算个例外! “这就对了嘛!老陈,你天天喊背棺道人,我天天喊陈道长,多别扭呀!” 陈道长见胡壶还有心开玩笑,更是焦急起来! “好,胡壶就胡壶,咱没玩笑,真的快上来,这棺材不看也罢!” 不过胡壶最终还是摆摆手,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说什么也不愿意错过!自己可是背负着后山村的血海深仇,如果这点小危险就退缩,将来又有何勇气去面对后山村里后山的诡异? 还怎么去救爷爷,怎么去救村民,虎子、小妮呢? 想到这对水下未知的恐惧一扫而空,随即在上面二人一声叹息中,又一次沉入水中! 不一会,胡壶又来到水下七八米深中,有一次迷迷糊糊看清了一大片黑乎乎飘荡的东西! 而且阴气越来越盛,貌似这水下的阴气就是来自这里,这一下就让胡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他又像下游了几米,终于,他终于看清了水底的东西,没错,正如他心中的猜测,这黑乎乎的飘荡的东西,不正是那头发吗? 死人,全是死人! 整个潭底,密密麻麻全是死人,而且还是站立着的立尸! 胡壶惊讶的差点呛一大口水,相传人溺水而亡,大多数都是横躺着漂浮起来,其实古往今来,每年都有溺水的人,甚至针对这种情况,还诞生了一种职业,那就是捞尸人! 这立尸就是捞尸人这行的绝对禁忌,据说也只有冤屈而死化煞后才有可能成立尸,在水中随着水流波动,就像在水中行走一样,非常惊恐吓人! 这种尸体,捞尸人是绝不会去触碰的,只能等煞气散去自己浮上来为止! 这浮在水面的也有讲究,趴着的是女尸,仰着的是男尸,具体如何还有待考究,有可能是捞尸人为了给这份职业徒添神秘感,而杜撰的,谁又能清除呢? 不过不管如何,胡壶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而且这些人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就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忽然,胡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古饰,少女,八十一个!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胡壶整整数了两遍! 难怪熟悉无比,不就是头顶上那十米巨棺上的浮雕所刻画得少女吗? 她们怎么会在水潭底,难怪水里阴气这么重,简直就是怨鬼冢了! 她们可是连古灵儿都不知道的哪个时期的古人,化煞久而不散几百年,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胡壶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后悔没有听取陈道长的建议! 可是刚想抬头向水面游去的时候,忽然头顶也变的黑乎乎一片! 也是哦! 那九九八十一个少女在水底,浮雕上可不仅仅是少女,还有八十一个童男,八十一个童女! 你要是以为仅仅是童男童女不足为虑,那就大错特错,她们可是要比其他鬼物怨气重的多,初临人间便夭折,可想而知! 有了少女在水底,怎么可能少的了他们呢?此时胡壶已经被重重包围,好在他们就像没有苏醒一样,一动不动漂浮在水中。 可是胡壶该怎么办呢?腹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脸色都由铁青变为紫色,自己能在水下停留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什么符箓,阵法,都只针对于地面,在水下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吾命休矣! 胡壶心中哀嚎一声,朝着那童男童女空隙当中,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