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妈!” 贾心童把自己被子打开的时候却哭了。 他之前藏烟的时候,把老干妈也藏了一罐在被子里。 结果不知道这一路怎么折腾的,老干妈的盖子居然打开了。 然后,现在整条被子都是油腻腻湿漉漉,散发着辣椒油的香味。 那几盒烟上也满是油污。 不过烟盒上有塑封,倒是不碍事。 “我这晚上怎么睡啊?” 贾心童一脸苦逼的看着自己的被子问道。 “要不你就着小面包把被子吃了?” 杨健一脸贱戳戳的样子问道。 “滚你大爷的!” 贾心童气的直骂娘。 “教官好!” 门口,响起了吕宝瑞打招呼的声音,吓得贾心童连忙把被子合拢了。 “教官好!” 吕宝瑞在门口大声喊道。 这老驴很狡猾,几个室友凑到一起的时候,他基本上就充当了看门预警的角色。 “嗯,我就看看。” 王练背着手站在门口处扫视着,突然翕动鼻子,迈步走了进来:“什么味道?这凑一起干嘛呢?” “王教官,初次见面,想着给您带点什么礼物。” 余天成立刻一个笔挺的立正,举手行礼说道。 同时他甩给了吕宝瑞一个眼神。 吕宝瑞立刻把门虚掩了一下。 “给我带礼物?” 王练扭头看了吕宝瑞一眼,接着转过身对着余天成嗤笑了一声:“你倒是胆子大,就这么直戳戳的说给我带礼物,想贿赂我啊?” “不是贿赂,是见面礼!” “大家相识就是有缘,既然缘分一场,给教官带点礼物也无可厚非。” 余天成立刻一个行礼,义正言辞的说着,然后摸出了两包华子塞到了王练的手里:“我听说咱们这边距离市区偏远,平时难得出去一趟,这点小意思,您别介意。” “哟……” 王练瞟了一眼手里的华子:“我还是小看你了,这礼物可不轻啊!” “不不不,本来想多给您带点的,这不是学校抓的紧,出来的时候就没给我们准备的机会。” 余天成接着说道。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 王练突然大声问道。 “报告,我叫余天成。” 余天成立刻喊道。 “余天成,如果我现在让你们宿舍集体出去跑圈,你愿意么?” 王练玩味的对余天成问道。 一时间,整个宿舍氛围瞬间紧张起来。 吕宝瑞和杨健的表情都有些僵硬了。 倒是贾心童只盯着自己的被子,咬着嘴唇,有点牙疼。 “报告,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思!” 余天成立刻喊道。 “我问你,这屋子,是什么味道?” 王练突然换了个话题,接着问道。 “我室友,打碎了一瓶老干妈!还把被子给浸脏了。” 余天成心里一松,把贾心童的被子扯过来,打开给王练看了一眼。 “你们是真能藏啊!” 王练白了余天成一眼:“一会跟我去拿一床新被子。” “是!” 余天成再次立正行礼。 “很好,抓紧收拾收拾去洗澡,下午一点,准时开始训练。” 王练说着,把手里的华子塞进了口袋里,转身往外走。 “我们一定会谨遵教官的教诲,好好训练。” 余天成在王练身后大声喊道,然后迈步跟在了王练身后。 ‘呼……’ 等王练和余天成一走,几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说老余这家伙是真胆子大啊,第一次见面,就敢给人送礼。” 杨健竖了个大拇指,跟吕宝瑞和贾心童。 “就是,那教官我看着都害怕,那张脸黑的跟包公似的,谁能想到他真的收下了。” 吕宝瑞也是咧嘴,对余天成不由得又高看了几分。 “我们是临时来训练的,就半个月的军训,又不是要在这里住一两年,人家没必要对我们那么严格的。” “再说了,咱们什么身份,清北学子,谁愿意没事干得罪一群清北学子啊?” “不过老余这家伙,是挺牛逼的。” 贾心童也感叹了一句:“不然我今晚就没被子盖了。” “老余何止这点牛逼啊,他那个女朋友,你是没见到,见到了能把你哈喇子都羡慕下来。” 杨健啧啧说道。 余天成这边,跟着王练走出宿舍楼,走向宿舍楼后身的方向。 此时天刚蒙蒙亮,一缕白霞在天边倾洒,整个军营内的绝大地方,都十分安静,周围除了王练和余天成,也没有其他人。 余天成一边走着,一边掏出一根烟递给王练。 王练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在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对着余天成示意了一下。 “王哥你先来。” 余天成客气了一句,等王练点了烟,才接过打火机点了烟,又递还给了王练。 “王哥,湘南那边的人?” 余天成一边跟王练一起抽着烟,一边用家乡话搭了一句话。 “你小子怎么看出来的?你也是朗州的哦?你朗州哪里的哇?” 王练一听余天成说话,就倍感亲切,连忙好奇的问道。 “我朗州城里的啊,咱老家那边的人,走哪里都少不了这口音,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余天成笑着说道。 “我看你就没口音啊!” 王练古怪的看着余天成。 “嗨,我打小跟几个东北同学一起玩,都被他们整成大碴子味了。” 余天成随口敷衍了一句。 其实他这口音完全是因为前世上班的时候,公司里来了一个东北小子。 一个星期不到,全公司都被这个东北小子给带歪了。 甭管你是西北的,还是西南的,齐鲁的还是粤省的,基本全都成了东北音。 “是,我们连里也有两个东北的,那一开口,全连都跟着笑。” 王练笑了笑,点头道。 “王哥哪年入伍的?” 余天成跟王练有说有笑的问道。 “03入的,一年多了。” 王练嘬了一口烟,语气中充满了各种复杂情绪。 “明年2,3月份要退了么?” 余天成随口问道。 “退,到时间了不退干嘛?在这也留不下。” 王练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折腾两年,也就混个上等,想提干也是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