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咱们何必多此一举!那悬崖那么高,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必死无疑,又何必挨家挨户的搜查?” 那为首的杀手闻言,向着不长脑子的手下冷瞥了一眼,训道:“你懂什么?这叫以防万一,你没有看到,方才在那姑娘的院落门口有一滩若有若无的血迹么?那男人定是带着受伤的孩子来求助过那女子,而且还停留了不止一刻钟。” “可是,方才,我们仔细搜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啊!” “兴许是那姑娘怕惹火烧身,便没有收留,不然,她也不敢那么大胆子让我们进去搜查了。” 一旁的杀手们恍然大悟,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才匆匆离开,回去复命了。 不过,这也是明锦最聪明的地方,她知道这雪下的很大,能覆盖住院门口的几滩血迹,但细想想,那男人是从她家院落逃命的,怎么可能会不向她求助,杀手们自然也想得到。 所以,以免与他们多做纠缠,不如将雪刨开,露出一点儿血迹,差不多的时间,雪落,轻薄的覆盖一层,让血渍若隐若现,便索性让杀手们发现,一次搜查个清楚明白,以后就不会再被他们纠缠,断了他们心生疑虑的念头。 只是可叹!她这一生,不是在捡孩子的路上,就是在捡孩子的路上,这孩子怎么就捡不完呢! 第二日一早,明锦早早的将昨夜扔出窗外带血的东西全部烧尽。 然后在库房挑选了几匹适合小姑娘穿着的布料,打算给昏迷的女童做几身衣裳。 白天,她要坐诊,晚上,便忙着给女童做衣衫,这样,等她醒来,正好可以穿在身上。 这些日子,明锦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女童,只是她昏迷不醒,除了给她灌汤药,其他喂进去便都吐了出来,根本下不了肚。 明锦不由得轻叹一声!这半个月过去了,她怎么就没有一点儿要苏醒的迹象呢! 大雪初停,许久未曾露面的太阳也高高挂起。 都说这化雪比下雪更冷,所以,明锦便在女童的卧房升起了暖炉。 只是这些日子,尚京开始流行起瘟疫,许多被感染的人死的死病的病,一时间,整个尚京都成了地狱。 因此!来求治的百姓也越来越多,一时间将明锦的整个院落都围的水泄不通。 女童本来还在昏迷中,又伤势过重,本就担心她感染的明锦,又要防范瘟疫传染到她身上。 她每天都有给女童的卧房熏着艾草叶,杀菌灭毒,还将门窗紧闭严实,只在半夜才敢打开窗户给她透透风。 这日,院落里依旧围满了病患。 按照明锦的建议,还没有感染的人必须蒙上一层厚厚的面纱,保证不被感染。 而感染的人群,则在院落里依次挨个坐着等待熬制好的汤药。 只是,大伙都被这瘟疫折磨的哀嚎连连,痛苦不堪,整个院落都响起了一片呻吟声! 而这时,出去采买药材的阿娇,却情绪低落的回来了。 瞧着她这萎靡的模样,只怕是碰了钉子,没有成功买到药材回来。 “怎么了?阿娇?”明锦忙问。 阿娇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自责和气愤,听明锦这么一问,情绪一下子就出来了:“阿姐,是我没用,我没能买到您需要的药草,都怪那些个王八蛋,自私狭隘,还有那无所作为的族长,被怂恿之后,他,他竟然将尚京瘟疫横行的事禀报给了君主,君主都还没有示下呢!他到急急忙忙的将整个尚京给封锁了,不许任何人出入。如今,整个尚京的药材铺都被我给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可用的草药,兴许是这几日病患太多,需要用的药材已经消耗殆尽,我想去别的地方购买一些,可整个尚京被封锁,出不去也买不到。” “阿娇莫急,这瘟疫之事本就关乎国之根本,族长呈报至鱼凫城也无可厚非,且是他分内之事,只是,这购置药材之事,族长无论如何也应该派人搜罗一些送进来才对,可他怎的冷血至此,要眼睁睁看着整个尚京的百姓跟着命丧黄泉吗?” 阿娇都急哭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摇了摇头。 “明锦姑娘,你不用管我们了,你自己赶紧逃吧!我们都是将死之人,只怕也活不过这几日了,我们不想连累你,索幸你也没有被传染,便赶紧走,以免迟了……。”咳咳咳咳!那人好心提醒几句,话还没有说完,便难受的咳嗽起来。 这时,病患中又有人附和了:“对啊!明锦姑娘,我们大伙平日里也经常受你恩惠,街坊邻居哪家没有受过您的帮扶,如今,这整个尚京城便要被瘟疫侵蚀,我们的命是保不住了,就不用您费心日日研制解药了,你赶紧逃吧!我们不想连累你。” “是啊!大伙都是将死之人,你们几个却没有被感染,……可见是老天不忍,特意给你们几个留有一线生机,你们赶紧逃出去……。” 病患们开始一一附和,他们自己本也病的不轻,甚至有的人昏了醒,醒了昏,被瘟疫折磨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