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车彻底稳下来,那马夫才怒气冲冲的跳下马车,向着乌柰问罪而来。 “你小子找死,竟敢私拦巫师座驾,不想活了。” 马夫一面挽着袖子一面恶狠狠的大步而来,势要给乌柰一些教训。 等到与乌柰足有半丈的距离时,马夫突然止住了脚步。 乌柰那高大而又强壮的身躯,一副傲然之气,不似等闲之辈。 加之他那深邃的眸子,透着一股无形的威势,犹如神明俯视而来。 他负手而立,周身都透着一股王者气息,不容小觑。 马夫显然有些发怵,不敢再往前挪动一步。 虽然畏惧,但气势不能输,绝不能给巫师丢脸。 故而叉着腰指着威风凛凛的乌柰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阻拦巫师座驾?” “民——乌柰,求见巫师大人。” 车夫忽的冷哼一笑:“凭你?也配!知趣的赶紧给我滚,如若不然,我便叫你有来无回。” 马夫虽话说的足够硬气,但内心却怕得要死,不由得猛吞了吞口水,他梗着脖子,拒不服软。 看玩笑,他可是巫师的车夫,身份至少比这俊俏少年高多了,怕他,不可能。 乌柰忽然只冷冷笑了一声!倒把毫无准备的车夫给吓了一跳。 乖乖,就这,便把他唬的一激灵。 车夫尴尬的轻咳一声!故意扯着嗓门赶人:“去去去,赶紧滚,你瞧瞧你在此站了大半晌,我家巫师可有要见你的意思没?赶紧滚,莫要当道。” 这车夫话说的也没有错,如果巫师想见他,便早见了。 二人闹到现在,人家一声不吭!丝毫没有要见他的意思。 乌柰一心想着柏灌族的安危,势必要硬闯一次。 车夫见乌柰来真的了,大步就要往马车方向跨。 “哎哎哎哎!你想做什么?站住,我们家巫师说了不见你,你赶紧滚吧!” 车夫着急忙慌的追了上去,前去阻拦。 而街道两旁,看客已经多不胜数,所有人都在看乌柰的笑话。 尤其是一间锦绣坊内,正对着乌柰方向的窗户口,站着一位中年大叔和一个双手抱剑,神色冷淡的少年,如同看好戏一般的看着这方。 “此人瞧着相貌不俗,不像是等闲之辈,阿兆,去查查。” “是。”抱剑少年应是一声!纵身一跃,跃入半空,不见了身影。 而这时,乌柰刚要跳上马车向巫师说明情况时,马车里面的人便突然发话了:“少年,我虽不知你找我何事?但也能猜到一二,既然你我二人有缘,那便约定一个时辰一个地点,明日弱河,华清亭一聚,如何?” “好。”乌柰没有犹豫,也没有怀疑,爽快答应。 “小勇,咱们回吧!”巫师温和的向车夫吩咐一句。 车夫应是一声后,便颐指气使的向乌柰冷哼一声!甩袖跳上马车。 他只一声高呼:“驾”,马车便疾驰而去。 乌柰知趣的退至一旁,礼貌颔首让行。 这是他历经几千年以来,第一次被无视被拒绝,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柏灌族的人都是这般清高自傲的吗?实在太难以接触了,不近人情。 巫师一行人走后,乌柰也打算找个地方暂且住下,好养足精神等待明日的会面。 可正当他打算离开时,忽然察觉背后一股陌生的气息。 虽然不知此人是否来者不善,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毕竟,那个好人是从别人背后偷摸窜来的。 乌柰毫不客气的在那人伸手即将触碰到他的肩膀时,便迅速出手了。 乌柰的武功可不赖,轻功了得,反应也极为灵敏,这是那人所没有预料到的。 与乌柰过了几招,那人明显招架不住了。 二人在大街上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打了起来,给围观来的百姓们免费演绎了一场大型的打戏现场。 甚至还有围观百姓看的起劲,拍手叫好,激动的就差给他二人打赏了。 有些害怕的,便躲的老远偷观,也有一些对武功感兴趣的,在一旁有模有样的比划着。 但大多数人还是惊叹的!因为他们只听说过“武功”一说,却没有见过,也极少有人学得会,所以在惊喜加好奇下,便引来了更多百姓们围观。 这时,开始有百姓们议论了起来。 “哎!你们说,是咱们领主更胜一筹呢?还是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更胜一筹?” “咱又不会武功,哪里知道谁赢谁输啊?” “唉!真笨,看谁打的吃力,谁会输呗!这么简单。” 众人闻言,果然仔细瞧去,但貌似,都差不多啊! “哎呀!我懒得猜了,一定是咱们领主能赢了。” “我瞧着那小子有些本事,应该是他赢,你们有没有发现,那小子收着招式呢!根本没有下狠手。” “那咱们领主也不差啊!连连逼退那臭小子,大有赢的架势。” “你们懂什么?领主只攻不守,追的越紧,越容易让对手找出破绽,你看那小子,明显从容不迫,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看就是特别厉害的练家子。” “你这么说来,我看着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哈!” “可惜,我不会武功,不然,我也能上去耍耍。”此人感叹一声后!所有人都向他投来了嘲笑的目光,摇了摇头。 “哎!你们可知,领主为何会跟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打起来?” 有人这么一问,所有人都不解的摇了摇头,懵圈了。 “谁知道啊!兴许是今儿天气不好,都有火气,叫人不顺眼,便打了起来呗!” 这时,有人开始注意起乌柰来。 他捋着那本就没有几根胡须的下颌,虚着眼帘,仔细打量着与领主打的不死不休的乌柰。 “啧啧啧~!这小子哪里来的?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看着不像是我柏灌族的人啊!” 经过此人一提醒,所有人都开始注意乌柰的模样,和他的一言一行。 “怎么不像了?” “咱们柏灌族何其之大,部族足有十余分支,地界附属之地数不胜数,若有所不一样也没什么稀奇。” “或许不是凤羲人罢了!” 百姓们正议论着,领主便明显有些抵抗吃力了。 他赶紧收手,纵身一跃,趁机逃出乌柰的攻击范围,甚至足足与他保持了大半丈的距离,这才放心的大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