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君主,不好了,不好了,君主……。”仆子连滚带爬的往蚕丛王房中冲,慌张不已。 “放肆。”丘江大步而去,狠狠给了那仆子一巴掌,喝道:“没规没矩的东西。” 那仆子并不是蚕丛王的心腹,乃是内奸,所以,丘江才没有给他好脸色。 仆子捧着生疼的脸,吓的大气都不敢喘,赶紧匍匐在地。 “何事如此惊慌?”蚕丛王不急不躁,慢条斯理的整理手里的卷宗。 仆子闻言,先是一哆嗦,冷汗淋漓,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秉……秉君主,夏……夏族来势汹汹,讨伐而来,已经……已经冲破我蚕丛族边境了。” “什么?”蚕丛王略惊! 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他摆了摆手,屏退了仆子后,与吕羽说了一声! “快去告知阿勺,莫要耽误。” 吕羽退避后,蚕丛王焦虑的在房中踱来踱去。 奇怪,真是奇怪,他明明与阿勺商议好了的,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待背后操纵之人主动现身。 按照计划的进程,最快也要半月之后去了。 可眼下,怎么会突然暴动?夏族又为何突然向蚕丛族发难? 他思来想去,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便向丘江吩咐道:“快请阿昊来。” 丘江应是一声!不敢耽搁,赶紧请来了阿昊。 “君主圣安。” 阿昊神色格外镇定,从容而又不迫。 再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听说了夏族讨伐而来的消息,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攻下蚕丛族,夺取江山,成为夏族的附属。 而阿昊也没有想到,夏族竟然敢讨伐蚕丛族。 “你应该也听说了,不知你有何良策?”蚕丛王直接开门见山,一来是想试探阿昊,二来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阿昊自来就是一个病秧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病床上度过,没有出过门,就更别说什么交际什么人情世故了。 也因此,他那全身的肤色白得发光,没有一丝血色,人也看起来相当病弱。 他就知道,一旦两族交战,他必是最先被怀疑和最先被利用的人。 故而早就想好了说辞,慢慢道:“夏族突然来伐,想必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对于蚕丛族的归属,他们是志在必得,想来,目的并不简单。” “自然,战或是不战,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若战,必是伤亡惨重,若是不战,便是大量赔偿。” 蚕丛王暗自冷笑,他的本意是请他来商议对策的,但他却是来打太极的。 “依你所见,该如何?”蚕丛王冷眸扫了阿昊一眼,淡漠的喝着茶。 阿昊倒也十分淡定,沉思了片刻,说道:“不如先交涉交涉,看看是否还有回旋的余地。若不能,再商议对策不迟。” 蚕丛王观察了阿昊半天,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除了偶尔因病体咳嗽几声外,他便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 蚕丛王漫不经心的答了一个“好”字,便借口屏退了阿昊。 目送着他离开后,蚕丛王才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他? 难道真的不是他的做的局吗? “君主,阿勺回来了。”吕羽刚禀报完,阿勺便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 他便是早就听闻夏族攻打蚕丛族的消息而赶回来的,所以半路上就遇到了吕羽,一道回了来。 “君主圣安。”阿勺就要行礼,蚕丛王赶紧抬着他的手肘,示意不必多礼。 此时,蚕丛王的脸上染上了为数不多的焦虑,以前的他,可不曾这样。 “方才阿昊来过了,并没有不妥之处,似乎不是他做的局,想来是夏族野心勃勃,想要抢占我蚕丛族。” “君主莫慌,我自有应对的法子,只是眼下,君主且先派遣巫师与夏族交涉,拖延一段时间,我必有法子解除两族的战乱。” “好。”蚕丛王并没有犹豫,赶紧派人去请巫师过来。 此时此刻!蚕丛王对于阿勺的信任,已经大过了任何人,只要是他的提议,他都毫无怀疑的去做。 这一点,便是阿勺死心塌地忠心他的原因。 等到巫师赶来,阿勺趁机躲进了暗处。 “君圣安,夏族攻伐一事,我已经知晓,君主此时唤我来,可是要命我前去与夏族交涉?” 好家伙,巫师果然是个聪明的人,脑子灵活,知道蚕丛王心里在想什么? 他必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打探到阿昊从蚕丛王的住处来回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既没有委派任务给他又没有特别宣召,而最后才请他来,估摸着是,二人商议对策的结果,便是让他去与夏族交涉了。 蚕丛王严肃且郑重的向巫师点了点头:“此番,便是要辛苦你了,眼下夏族来势汹汹,也不知能否善了,你一切小心,即刻启程前往,路途遥远,万分珍重。” “好,我定不负君主信任,您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 巫师退避后,阿勺才从暗处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