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水牢。 白灼已被折磨的狼狈不堪,奄奄一息,他耷拉着脑袋,微微抬眸,只是喘息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这时,门外一位身姿绰约、英姿不凡的青年才走进了他的视线,随着一抹折射进来的光蕴,轻轻撒在他的身上,衣袂飘飘,如仙如竹,似神仙下凡来。 只是视线模糊,看不清来人是谁?他努力抬眸,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清晰的看到那人的脸。 “阿孝……。”白灼喃喃着,虚弱的不断喘息! 是啊!她的阿孝来了,来接她离开这个令他失望的地方了。 “阿孝……阿孝……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白灼在水里泡的太久,以至于染上了风寒,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想要伸手去抚摸越来越近的人儿,以寄多年的相思。 可他那双手被铁链锁住,根本动弹不得,尤其是扯动铁链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冰冷。 阿孝? 阿孝是谁? 是……先王? 他……为何会对千年前的先王阿孝有如此深厚的感情?为何他张口闭口提的都是“阿孝”这个人? 他到底是谁? 他为何认识先王阿孝? 不对,那是千年前的先王,他如今不过十六七八,怎么会与千年前的先王有关。 他到底是谁? 来人喃喃着,一抹深邃而又充满好奇的眸光望着他。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可是他,却虚弱的胡言乱语,口中不停喊着“阿孝”的名字。 他很好奇,他会不会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对的,应该是吧!他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直到……。 “螺祖,我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阿孝,令他被那恶贼蓄意谋害而死,是我不好,我有负你的嘱托,你……你不要生我的气,螺祖……螺祖……我这就来陪你了……。”说着,白灼便糊里糊涂的迷离在虚幻中,他既没有昏厥也没有清醒,只是迷迷糊糊的把他当做了阿孝。 而蚕丛王闻言,更是大吃一惊!竟都不敢置信。 方才他一口一个先王阿孝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牵扯出了桑蚕娘娘——螺祖,他可是部族里被奉为天界女神的存在,凡人怎可以染指。 而且这两位,都是千年前的人物,还都是一帝一后,他怎么……? 刚想到这里,白灼便被门外射进来的光芒刺激的猛然清醒。 他虚着眼帘,阳光刺眼,致使白灼紧闭双眸缓了许久。 加之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轻轻拂来,掠过他那惨白的脸颊,只一瞬间,寒冷的残风便将迷离的他拍醒。 再定睛一瞧,眼前的英俊青年竟变成了蚕丛王,而非阿孝。 他的眸子里带着精锐的目光,闪烁着对他的好奇与兴趣。 “君主。”白灼虚弱的笑唤了他一声! “你……终于清醒了。”蚕丛王也不急着向他询问方才的喃喃自语。 反而温和而关怀的望着他,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白灼无奈苦笑。 好不好的,你看不见吗? 要不,你来试试,不就知道还好不好了。 “君主,您若再继续看我的笑话,那我真的就要不好了。” 蚕丛王扬起嘴角,摆了摆手,上来两个护卫,小心翼翼的将白灼捞了起来。 还给他松了锁链。 身体的枷锁顿时倾泻,白灼感觉身体一下子轻了许多,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瘫坐在地,撑着脑袋打瞌睡。 这一天一夜被折腾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累的要死,又没有好好睡一觉,实在困得不行。 他知道蚕丛王有话要问,故而没有央求回家,也没有急着向蚕丛王求情。 “白少公,君主面前,不得无礼。”一旁的护卫——左,看不下去了。 白灼精神不佳的只抬了一只眸子瞪了左一眼,随后又慵懒的打着瞌睡。 左无语至极。 这小子真是不怕死啊!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到底谁给他的勇气? 蚕丛王情绪稳定的向左摆了摆手,并不在意,也没有追究他这些个可有可无的规矩。 “白灼,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将凤鸣打成重伤?” 白灼迷迷糊糊的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丫头任性胡为,我若再晚一点儿,琰就要被她给打死了,所以,我只能稍稍惩罚她一下,而且,当时我并不知她有伤在身,是以,下手有点儿重罢了!” “如此!我便要问罪琰了!”蚕丛王激将,大有故意让白灼顶罪的意思。 白灼闻言,忽然清醒,以一抹不屑的眸光盯着蚕丛王。 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今日看来此话不假,古人不曾欺我。 “琰并没有得罪过凤鸣,也未曾招惹过尔玛族的任何一人,无故被凤鸣那丫头欺负。那日我出手,便是为了保护她,她何错之有?君主不如直接惩处我一人就罢!何必牵连旁人。” “如此,那也是琰过于张扬跋扈,不然,又如何引得凤鸣那丫头下杀手,此事,琰也有过,而且罪大,当罚。”蚕丛王冷眼扫来,似乎已经想好了要对琰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