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妇姒开始摔盆子砸碗,大骂白灼翻脸不认人,各种无礼指责,甚至打着哭腔,一屁股坐在地上,细数白灼的无情无义,养了一个白眼狼。 他望着撒泼打滚的妇姒,忍不住偷摸一笑。 妇人就是妇人,撒泼放刁信手拈来。 待到门外暗探的人走后,白灼才伸手示意了一下,妇姒明了,瞬间起身,有条不紊的整理起了仪容,恢复了往日模样。 妇姒眼下这端容肃姿与方才的市井泼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这一来,不足半日功夫,便有两波暗线前来探虚实,看来,这关心你的人还挺多的嘛!”妇姒向白灼说着风凉话,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 “那以阿婶所见,这两波人会是谁派来的?” 妇姒轻描淡写的摇了摇头,好似暗线刺探的事与她无关。 “谁派来的我不甚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蚕丛王派给你的那两个勇士倒是个没用的,院落不大,外面的贼人倒是可以随便出入,可见,那俩也不是啥善茬。” 白灼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少公,领主幼女琰求见。”门外护卫敲了敲门,禀报一声! 琰?她来做什么?哦!对了,她曾说过,领主想见他,今日她来,怕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怎么,需要我替你赶走她吗?”妇姒见他似乎不大喜欢琰,甚至有些避之不及,故而开口帮他解决。 “不必,见一见也好。” 白灼思量片刻,还是打算见一见她,毕竟他对尚京还不怎么熟悉,官员混杂,人心不古,想要了解眼下的局势和势力分划,必须得有一个谋士给他提供信息,而琰,便正好是他接触尚京政圈的桥梁。 当他再见琰时,这丫头就站在了鲜花盛开的院落里,一抹阳光洒下,光蕴顺着她的额角渗透到她的唇瓣,熠熠生辉,美艳至极。 那飘逸凹凸的身姿,随微风掠过,扬起她的衣裙,飘飘欲仙,犹如神女慕临,才几日不见,琰便越发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了。 “白灼阿兄。”琰笑意盈盈,开朗如孩童,欢喜的向她跑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是螺祖回来看他了。 “琰,你怎知我的住处?” 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从袖中取来一个金银镶玉的令牌递给他。 “这是……?”白灼有些懵。 嘿!这小妞,才见面不过三四回,一来就给他送金送玉的,也太客气了吧! 嗯~这金玉还挺沉,应该很值钱,收着。 万一将来有个什么变故,还能换了散碎银子逃命。 白灼眨了眨贪财的大眼睛,不动声色的往怀里揣。 “明日狩猎赛,阿兄你也一同来吧!这是令羽,持者方入。” 本来心里还美滋滋的白灼,一听说是令羽,用完还要还回去,就好比自己手里的白银千两,风一吹就不见了的痛失感,让他当下便没了心情。 他忽又迅速掏了出来,不耐的递进了她的手中。 这下就该轮到琰蒙了。 “不去,我喜静,不爱那喧闹的。” 琰失落非常。 “哦!……那太可惜了,我还想着让你见见我阿父呢!顺便带你引荐引荐君主与巫师!既然你不愿意去,那便算了吧!” 说完!白灼忽然来了兴趣,脸上升起一抹喜色。 一听蚕丛王与巫师都在场,还有领主坐镇,那想必,这整个尚京的达官贵胄都会参加了。 如此一来,想要了解蚕丛族的政局与百官势力分布,不就更好打听了吗?眼下他是尚京新贵,初来乍到,要的就是一个人脉,了解了解人情世故,才能更好的留在蚕丛王身边儿辅佐他啊! 白灼此刻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神色温热一笑。 “哦~!你这么一提醒,我到想起来了,先前你与我说过,要带我见一见领主大人,只恨当时事急,故而耽误了,那好吧!这次,我与你一同去,也不好拂了你的心意。” “真的吗?”琰眼睛一亮,开心的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如同那阳光底下盛开的向日葵,美而柔风。 白灼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却很想留住这抹笑容,留一辈子。 “那……白灼阿兄,明日,我便来接你吧!到时候,你可不许耍赖,这次狩猎赛,我一定要赢一个头彩,不让凤鸣那女人再小瞧我。” “凤鸣?凤鸣是谁?”白灼好奇一问。 可显然,琰不愿意说,脸上好似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和委屈。 白灼没再问下去,反而想起一事,开口打岔道。 “对了,方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按理,他被蚕丛王钦点做官之事,只有他知我知妇姒知,应该不会有多余的人知道才对,何况,蚕丛王也并没有向天下宣旨封官,也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才是。 但如今,却连一个不问政事的小姑娘都知道了他的住处,想必此事早在他离开尚京回家报喜之时,就已经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