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菘蓝偷偷跟着茈藐回了洞府,她心生疑惑,有种不好的预感。 茈藐自幼体弱多病,身无长物,是实实在在的弱女子一枚。 她也原以为茈藐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谁知道她居然有这样彪悍的体魄。 不对! 是哪里不对?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是她没有注意到的。 或许……或许,她不是我茈藐。 又或许,茈藐已经被人调包? 阿菘蓝不敢再细想下去,整个人都大受震惊,她心中开始慌的厉害。 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 难道,这会是一个局中局吗?那自己是棋子还是……? 阿菘蓝后怕的不知所以,赶紧猛灌一壶冰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论这局是谁的手笔,自己是不是这局中的一环,也要冷静应对,千万不能乱了方寸,更不能打草惊蛇。 夜深人静,洞外再次下起了磅礴大雨。 她那全身上下的疼痛感渐渐爬上心头。 就好似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在被大火灼烧一般,胸口犹如万把利剑挖心,疼得阿菘蓝汗流浃背,疼痛异常。 她快要扛不住了,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死死拽着身上的虎皮不敢叫出声。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她太痛苦太煎熬了。 清晨暖阳升起,阿菘蓝也从昏迷中苏醒。 没人知道她在那无尽的黑夜里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痛苦煎熬,那是剥皮抽筋之苦,钻心蚀骨之痛啊! 她虚弱无比,力气全无,脸色苍白如朽木,身形消瘦似柳枝。 与此同时,洞外突然响起一阵喊打喊杀声!断断续续又哭天喊地,那熟悉的声音令阿菘蓝再次担忧起来。 “放开我阿母,你们放开我阿母。” “茈藐,茈藐,不要管我们,你快走,快走啊!” “不,我不要,我不要离开阿母。” “茈藐,你快走,快走。” “阿父,我不要独自苟活,我不走。” “你们快放开我阿父阿母,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你不必知道,只要你肯乖乖的跟我走,我自然会放了你的阿父阿母。” “好,好,只要你先放了我阿父阿母。” “不,是你先跟我们走。” “我跟你们走了,焉知你们会不会向我阿父阿母下手!” “嗯!好,你不肯走,那我这就杀了他们,让你死心。” 那人说动就动,举起手里的利剑吓唬,茈藐妥协,赶紧答应。 “不,不要,好好好,我跟你们走,我这就跟你们走。” 只听洞外响起眷眷哭泣之声!而喊打喊杀声突然戛然而止。 最后洞外响起两阵呼唤茈藐的哭喊声之后,她就再次晕厥了过去。 窸窸窣窣的深夜,耳边再次响起啼哭之声! 梦魇的她再次回到全族被灭的场景,她惊恐、无力、痛苦。 已经昏厥的她眼泪止不住的流。 梦里的她,只觉得有人在为她拭泪。 而那啼哭之声也越来越清晰。 她猛然从梦中惊坐起,四处打量,发现自己正躺在茈藐的床榻上。 阿菘蓝转头一望,好家伙,一家四口围着火堆正对着她不停哭泣,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呢! “阿婶……阿叔……你们这是做什么?” “孩子……孩子……哎呀!你醒了啊!你总算醒了,茈藐……茈藐她,她被抓了,不知生死,我们……我们实在无能为力。” “我们本打算告到族母面前,尽快找到茈藐的下落!可是……可是……。”说着,那阿婶便又开始泣不成声。 “你如今也醒了,我们也没法照顾到你了,我们走后,你自行保重。” “孩子,茈藐危在旦夕,我们没有能力顾及你,你莫要多心,我们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一家四口都抹着泪,无奈又不舍。 阿菘蓝无奈叹息! “阿叔阿婶知道是何人抓走了茈藐阿妹吗?又可知族母是否有闲心处理茈藐失踪之事?你们又知不知道此去危险重重,能不能顺利找回茈藐阿妹?” 夫妇二人恍然相视一望,阿菘蓝所问不是没有道理,可他们又能怎么办? “丫头,你既这么说了,应该是有了主意,你看,我们该怎么做呢?” “如今,族母只一心担忧帝鸿族滋乱之事,并没有闲心为其他事烦扰,你们告到族母面前也无用。” “帝鸿族是我蜀山族的心腹大患,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族母讨伐帝鸿族的决心,如果你们几人冒然去央求族母寻找茈藐的下落,只怕也是无功而返,恐性命不保。” “而且,你们都不清楚是何人掳走了茈藐阿妹,所以,就更无从查起了。” “这话不错,我们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菘蓝扫了一眼阿婶的表情,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了几分答案。 他们着急茈藐安危的言行举止也忒起伏不定了,瞧着不像是一家人的光景,倒像是散装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