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武都一处农家别院。
在院落的鸡圈里,几只鸡不停地啄着米,一条狗晃悠来晃悠去,想要撒尿的时候,就走到菜园边上,抬起脚尿了尿。
“张老您这搬家,倒是一次搬得比一次寒酸啊这院子,不符合您的身份啊”
一个老人正和一个年轻人下着棋。
老人是武国最为德高望重的老者。
年轻人是武国风头正盛,被百官弹劾的“宠臣”。
棋盘是老人刻在石桌上的。
棋子是年轻人闲来无事的时候随手雕刻的。
“我什么身份?一介平民罢了,顶多就是多了一些修为,再说了,人都这么老了,府邸再大有什么用?老夫我都要迷路了。”
张鹿张老先生落了一颗白子,
“听说陛下最近想办法要让你当宰相了?”
萧墨池摇了摇头:“房宰相不太愿意。”
张老先生笑了笑:“你猜他为什么不愿意?”
萧墨池再摇了摇头:“反正不是为了那所谓的权利。”
“哈哈哈哈.”张老先生指着萧墨池笑骂道,“你要当那宰相,是为那权利?”
萧墨池笑了笑,没有说话。
“中书令的权利不够伱办事?”张老先生问道。
“不够。”萧墨池落了一子,“还差上不少,就算是有陛下的支持,也很麻烦,以前还没感觉,现在真的是,官大一级,还真的是压死人。”
“是你想要压死别人。”张老先生白了萧墨池一眼。
萧墨池只是一笑,没有说话。
“那你除非你答应房龄,做到那一件事,否则他是不会下来的。”张老先生摸着下巴说道。
萧墨池摇了摇头:“我尊重房相,房相想要做的那一件事,我也想做,可问题在于,房相要做的那一件事,谈何容易?甚至比我的改革都要难。”
“那就没办法了,你就忍着吧,至少房龄现在还没找你麻烦,你就要偷着乐呵了。”张老先生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听说陛下让许铭那小子跟在身边了?”
“嗯。”
萧墨池终于是不用再摇头。
“许铭文武双全,天资聪慧,又是庶子,年纪还小,而陛下又只有一个女儿,陛下要做什么,谁都知道。”
“百官反应如何?”张老先生问道。
“大半是支持的。”萧墨池回答道。
“确实,许铭以一首《蝶恋花·赠朱辞辞》闻名天下,以庶子之身,十岁出头之龄,连中案首、解元,文官对他的感官很好。
后来许铭又进入血浮屠,十三岁进英魂境,当今天下屈指可数,武官那些家伙又喜欢。
陛下虽正值壮年,但却无法再生育,若是许铭能够和公主殿下生两个娃娃,直接培养皇孙,国本也就有了。”
“若是真的那么顺利就好了。”萧墨池叹了口气,“就是担心陛下到时候赐婚,许铭会不会接受。”
“如果许铭接受了,许府和秦府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张老先生说道。
“是的。”
萧墨池也是同样的看法。
“如今许国府和秦国府人才辈出,再加上有祖上的萌阴,朝廷之中的关系网也不差,如果再让许铭当上驸马,甚至许铭的孩子将会是未来的武国国主。
谁都担心许秦两国府,尤其是许国府会不会太飘了。
陛下到时候肯定会找一个正当的理由,把许秦两国府处理一下,或者是想办法将许铭单独从许国府摘出来。
反正之前许铭也是个庶子,和许国府的联系不怎么深。”
张老先生喝了一口茶:“先不谈了这个,无根秘境,也快开启了吧?”
“无根秘境出了一点意外,需要推辞两年半的时间。”萧墨池回答道,“而且根据天机城的预测,这一次无根秘境的开启,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当一个秘境坍缩的时候,机遇往往是最大的,应该有很多王朝宗门跃跃欲试了吧?”张老先生笑着道。
“是的,不过这一次各个王朝宗门,需要慎重考虑一下了。”
萧墨池搂了搂袖子。
“无根秘境寿命将至,秘境中的法则也定是紊乱的,之前秘境开始,可以根据秘境法则制定护身符,受到致命伤,就会退出来,可下一次就不同,下一次就是真刀实枪的了,死了就是死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越是危险,越是混乱,机缘便也是越大,本来大世就要来临了,天地之间将会迎来一次大洗牌,不争,就只有消亡了。”
说着说着,张老先生叹了口气。
“对了,下一次的会试,谁来主持?还是礼部尚书,王小子?”
“王大人七个月后会身体抱恙。”萧墨池露出了一个谁都懂的笑容,“陛下说,让我来主持。”
张老先生:“哈哈哈,陛下为了给你铺路,连这招都用上了啊,下一次会试将会非常热闹,乃是科举放开之后的丰收之年,肯定人才辈出,到时候,你就是他们的座师了。”
萧墨池:“那张老先生觉得,如今名声在外的那一些举人,有哪几个是值得在意的呢?”
“值得在意的,你不都是认识吗?一对亲兄弟。”张老先生看了萧墨池一眼。
萧墨池愣了一下,笑了笑:“也是。”
张老先生眼中难得闪烁着期待:
“说实话,许铭和许庞达两兄弟啊,一个不像是池中物,会将武国乃至于这个世间搅个天翻地覆,一个勤勤恳恳,像是一头老牛,等到他为官之后,会将你们这些人弄的烂摊子缝缝补补。”
萧墨池陷入思索:“要当一个缝补匠,可是很难很难的。”
“是挺难的,但是那小胖子能做到。”张老先生摸着胡子,“对了,有一件事,你听说了没?”
“嗯?”
“朱辞辞去了白鹿书院,前阵子已满豆蔻,梁国和魏国的国主向云衣侯府提亲,以太子妃的规格。”
“然后呢?”听到这种趣闻,萧墨池也是来了兴致。
“那少女将自己的门前铺满了香茗,再将茉莉花的花芯,放在了香茗之上。”
张老先生捋着胡子。
“那‘茗’字,通着‘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