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看到蒋凡还在自责,重新挽住了他的手臂道:“你别这么自责,刚才是我主动向你身边凑的。
我也希望你是一个穿上裤子就冷漠的男人,那样我才容易忘记你,但是你不是。
我们之间还没有招,你却处处为我考虑,与詹昊成、唐俊比起来,你绝对算是好男人。”
阿萍一直称呼唐俊为唐总,很少在外人面前直呼他的全名。
蒋凡从她略带轻视的口吻中,听出了异样,试探性地问道:“唐俊怎么得罪你了。”
阿萍白了他一眼道:“别自认为自己最聪明,别人就是傻瓜,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唐俊与刘星雨有一腿的事。”
蒋凡想狡辩,可是看到阿萍笃定的神情,只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哎”阿萍叹了口气道:“大部分女人都是感情白痴,哪像你们男人这么善于伪装。
上次给酒楼写完请柬去吃宵夜的路上,我就发现刘星雨看唐俊的眼神有异样,当时还认为刘星雨是一厢情愿。
第二天清晨六点多,我从巧姑那里回工业区,远远就看到刘星雨从唐俊租屋那栋楼上下来。”
蒋凡继续试探道:“你就没有去问问她怎么回事,这事你巧姑知道吗?”
阿萍摇了摇头道:“我去问刘星雨,除了让彼此尴尬,还能做什么?
难道直接告诉她,我自己的姑姑和唐俊有染,让她远离唐俊?抛开巧姑与唐俊的事现在不能曝光外,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靠着手里的权利解聘刘星雨,别说你可能看不起我,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巧姑现在还与詹昊成住在一起,我去给她说这事,除了让她伤心,她也不能对唐俊做什么。
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只能抱着能过且过的目的,顺其自然吧。”
蒋凡追问道:“你又怎么肯定我知道这事呢?”
阿萍再次白了蒋凡一眼道:“也是吃宵夜那晚,刘星雨的目光一直在唐俊身上,而你的目光又在她俩身上来回晃悠,而看刘星雨的时候,眼神中充满着同情。
当时我还疑惑,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们,第二天看到刘星雨从唐俊租屋出来,我就确定你早已知道这事,也就找到了前段时间,你忽然对唐俊不冷不热的原因。”
蒋凡带着玩笑的口吻由衷道:“你给我留下最深刻的记忆,除了年会上那段发言,就是我们初次见面,你挺胸的样子,现在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阶段,没想到你早已经蜕变。
今天下午听刘晓丽娴熟地介绍龙柏的生产线,我认为她比你聪明,现在看来是我眼拙了。”
阿萍拧了一下蒋凡的手臂,娇羞道:“偶尔挺胸收腹是一个人的习惯,你现在还拿这事笑话我。
既然觉得我没有刘晓丽聪明,为什么还会选择我去新厂做总经理呢?”
蒋凡学了一下阿萍挺胸的样子,调侃道:“习惯?我怎么没见你在其他外人面前这样挺胸呢?”
阿萍拉着蒋凡的手臂,摇晃着道:“不准岔开话题,我是问你,既然认为我没有刘晓丽聪明,为什么选择我去做总经理,必须认真回答。”
在阿萍的追问下,蒋凡不得已坦言道:“虽然看不惯唐俊有些行为,但是公平来说,他与陈安龙、詹昊成这类台湾老板比较,还算比较有人性,而且对我也有恩。
最初没有想过要挖俊龙的人才,计划让郝梦做总经理,她认为自身没有那个能力,害怕耽误工厂的发展,强烈拒绝。
最后是欣姐提到在谈判桌上,用股权问题作筹码挖你过来。”
阿萍似笑非笑地盯着蒋凡道:“花心大萝卜,以前我还以为你只是和欣姐暧昧不清,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大恩人也舍得下手,应该还与王苗苗牵扯不清吧。”
蒋凡没想到阿萍的洞察力这么缜密,这些事真不敢随便承认,极力狡辩道:“我和她们只是特别好的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些关系。”
阿萍“哼”了一声道:“狡辩就是掩饰,臭男人,我自己都属于不清不白的关系,又没权追究你的权利,你紧张什么嘛。”
阿萍的心思太细腻,蒋凡害怕暴露更多丑事,赶紧终止了与情感有关的话题,聊起对新厂的规划。
环境优雅的咖啡厅里,自带一些暧昧的气息,两人聊到咖啡厅打烊,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蒋凡把阿萍送到工厂大门口,回到水果店,肖雨欣还没有回来,二丫也不在店里,只有冬冬在忙碌,球房上班的金兰看到店里忙不过来,正在店里帮忙。
蒋凡问冬冬:“二丫呢?”
冬冬站在收银台里,手里没有歇息道:“市场需要通宵赶工,欣姐她们晚上都不会回来,二丫给她们送宵夜去了。”
现在市场里除了肖雨欣和协助她工作的三个女人,还有不少兄弟和建设的民工。
蒋凡疑惑道:“她一个人送得了那么多人的宵夜吗?”
冬冬收完钱后,歇下手来耐心道:“欣姐在慧丰餐馆定了一日三餐和宵夜,餐馆的两个老板负责按时送去,二丫怕欣姐又不吃饭,趁店里不忙,帮着两个老板去送餐,顺便监督欣姐。”
蒋凡想到肖雨欣和另外三个女人熬更守夜的工作,自己一天四处瞎晃,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搭乘一辆摩的赶到市场。
看到曾经安静的市场,沿途都是灯火通明,随处都能听到机械轰鸣声,还有忙碌的身影。
蒋凡路过一排蹲在路边吃宵夜的民工,快到市场大门,才看到肖雨欣、沈婷婷蹲在一排还倒塌着铁皮房边,一个手里端着一个快餐盒。
二丫、郝梦、王苗苗跟着一群兄弟,把民工拆下的钢筋归纳在一起,便于二次使用。
男人劳累一些,蒋凡认为这是责任,看到几个女人一身脏兮兮的,和做事的民工没有任何区别,还是于心不忍。
他招呼几个女人回去冲个凉,好好休息一下,没有人听他安排。
民工分为两班倒,连夜施工,四个女人也是分两班负责工程质量。
肖雨欣和沈婷婷吃完宵夜,倒在市场边的几床草席上睡着了。
蒋凡看到谁也指挥不动,只得跟着二丫她们一起收拾起破铜烂铁。
七月的东莞特别炎热,虽然已是夜深,但是坐在路边都是大汗淋漓,加班的民工衣服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