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陈安龙办公室,阿萍关上门后,玩笑地退了两步道:“这个火药桶上到这里来,容易把整个楼都炸了,我还是要和你保持安全距离,以免受你连累。
唐副总去中山了,应该要明天才能回来,找他有事可以先打个电话。
昨天听说你回厂,赶紧去找你,别人说你和赵四喜出厂去商量国家大事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找你有点正事。”
为了不惹火上身,蒋凡昨夜手脚都规规矩矩,没敢在汪文羽身上放肆。
憋了一夜的他,脱离了汪文羽的视线,真有点像匹饿狼,看到阿萍穿着职业衬衫搭配小西装,极大限度突显的丰满,放肆地多瞅了两眼,还招惹道:“男女之间最好谈点不正经的事,如果你认为我是火药桶,就不能拿出点献身精神,帮我泄泄火啊。”
明知他只是玩笑,阿萍还故意挺了挺胸,回应道:“现在正好没人,你想瞅哪里,我让你瞅个够,如果觉得这里不方便,到你宿舍也行,顺带把你火泄了。”
蒋凡除了想和苟彪这些人较劲,根本没有关注厂里其他事情。
他不知道,重新回到达丰,他在许多人心里的分量,更胜一筹。
这些人中,最早付出行动的是对他有爱又恨的陈安龙。
陈安龙懊恼的是,花费心思把蒋凡请回厂,他拒绝与自己亲近不说,还直接跑去唐俊办公室,感觉被人轻视的陈安龙,就把怒气对准唐俊,昨天把厂里最难做的收款工作,交给他去做。
唐俊去中山后,他又从郑小林口中得知,卢仔因为得罪汪文羽,在街面上面都不敢露面的事。
陈安龙清楚和蒋凡这样不热不热的交往,很难达到目的,就想着怎么才能让彼此的关系热乎起来。
虽然有这样的思维,但是他还是放不下老板的架子。
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他就把主意打到自己秘书身上,要求阿萍在年前,一定要找到机会,约蒋凡的同时还尽量能约上汪文羽,一起吃饭。
陈安龙吩咐下来,阿萍马上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唐俊。
聪明的唐俊知道陈安龙是在给自己穿小鞋,自己与蒋凡的交往,目前还属正常。
权衡以后,唐俊给阿萍建议,让她先和蒋凡打好关系,即使完不成陈安龙的任务,也不至于会被炒鱿鱼,还能间接为他铺垫关系。
听从了唐俊的建议,阿萍昨天就去找蒋凡,想请他戳一顿,先建立起私交,才知道他把赵四喜带出厂后,就没在回来。
而赵四喜现在躺在宿舍,这事在厂里又引起了轰动,因为有陈安龙亲自打招呼,厂里人才没敢谈论。
看到蒋凡主动招惹,知道他是有色心没色胆的人,聪明就阿萍就顺水推舟,用上了美色外交。
心里憋着一团烈火的蒋凡,没有管束自己色眯眯的眼睛,还用手比画出照相机的样子,接茬道:“宿舍不敢去,去了容易被婆娘阉割,就这样欣赏一下,就当望梅止渴,要不你再挺一下,我给你留下影像。”
看到蒋凡没有与自己生分,阿萍笑着打了他一下道:“还望梅止渴,好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家里放着那么漂亮的女人,难道是做摆设吗。”
自己一次次认怂的处境,蒋凡不好意思给阿萍诉苦,只得岔开话题道:“家里那位姑奶奶,现在我可不敢招惹。你知道厂里几个副总之间,是不是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阿萍疑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凭借阿萍一次次瞒着陈安龙,替唐俊办事,蒋凡确定陈安龙这位秘书,并不是对陈安龙唯命是从的人。
自己在厂里交往的朋友不多,阿萍算一个,蒋凡把从赵四喜口中了解到事情,告诉了她,想让她给自己一些建议,毕竟作为老板的秘书,消息肯定比一般人灵通得多。
“你想追查这事,怎么又问起其他副总之间的关系,难道苟队长和厂里所有副总都有勾搭?”
蒋凡摇了摇头道:“赵四喜毕竟只是跑腿听喝的人,知道的事情不会太多,我怀疑苟彪那些杂种,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了解下厂里的人际关系,我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
阿萍犹豫了一下道:“上午我要把这些文件打印出来,下午要用,肯定没有时间细说,要不晚上你找个地方,我们见面再说。”
从阿萍的话里,蒋凡感觉到她知道的秘密不少,看到找对了人,他惊喜回道:“也行,下午下班,我在饺子馆等你。”
离开三楼,蒋凡想借阿妙表哥工作的事,试探一下刘星雨现在是什么态度。
正在书写招工启事的刘星雨,看到蒋凡走进人事部,已放下了手里的毛笔,正观察着他,只是想到周围的人,可能有苟彪的眼线,她没有主动打招呼。”
蒋凡先是给忙碌的沈婷婷打完招呼,然后来到刘星雨办公桌前道:“刘经理:我有一个朋友想进厂,你能不能帮下忙。”
看到蒋凡没有避讳人,刘星雨瞟了一下四周,给他眨了两下眼睛,装出公事公办的口吻道:“现在只招女性技术工,没有其他岗位。”
看到刘星雨谨慎的神情,蒋凡才想到这么大张旗鼓,真是在为难她。
蒋凡指了指门外,装出生气的样子,离开了人事部,来到自己喜欢待的草坪上。
没一会儿,刘星雨跟了出来,拍了拍胸脯解释道:“这两天,苟彪管我管得特别严,我怕有同事成为他的眼线,先前的态度不好,希望你别介意。你要介绍什么人进厂。”
蒋凡摆手接茬道:“是我考虑不周,怎么谈得上介意。朋友工作的事情等下说,我先问你,苟杂种这两天监督你,是不是前两天你找我,已经有人告密?另外我想知道,昨天我打了他的狗腿子,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刘星雨点头道:“那天和你见面回去,他就一直追问我和你聊了什么,我按你说的给他解释,他根本不相信,这两天我一下班,他就等在办公室楼外,吃饭都要和我一起。
昨天你把赵四喜打得够呛,听说掉了两颗门牙,两只眼睛还充血,整张脸比你前几天肿得更大,现在躺在宿舍不好意思见人,厂里不知道你们纠纷的缘由,上面也没有追究的意思,我就向苟彪打听情况,他还骂我多管闲事,应该是提防着我。”
蒋凡权衡了一下,认为把自己得到的消息,透露一些给刘星雨,以便她能敞开心扉,给自己提供些更有价值的信息。
他先是把刘星雨有一成利益,苟彪瞒着没有分给她的事,说了出来。
刘星雨听完冷笑了一下道:“他隐瞒我的,何止这点蝇头小利,上次和你见面以后,我也一直在考虑,一直跟着他们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是人了。
只要答应我工作的事情,不是骗我,能让我有个歇脚的地方。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认为必须出面对质的话,我也不会推却。
他用那些黑心钱,刚勾搭上一位十八岁的小情人,我这样的人,在他心里早已失去新鲜感。
不是我们见面引起他的警觉,他可能租屋都不会回,这两天像个犯人似的被人监视,我已经受够了,也更看清了他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