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说林梦华从郡君府安然无恙回来的时候,林梦蝶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在她印象中,施雪柔可是京都出了名的不好惹,但凡谁人跟安王爷走得近点儿,几乎都被她收拾过,这也是为何,即便祁云璟常负盛名,却无女子敢肖想的原因。 眼看着离晚宴的日子越来越近,可起祁云琛愣是连林梦华一丝关注都未曾得到,不仅祁云琛自己挫败,连林梦蝶这个帮手也甚觉丢脸。 于是,二人多番思索之下,只好兵行险招! 而林梦华近日里像是迷上了拜神,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庙里烧上几炷高香,也不知究竟求得是些什么。 祁云琛得到消息,自是不会错过如此绝佳的机会。 于是,林梦华刚进庙门,就‘偶遇’了即将出庙的祁云琛,还美其名曰‘缘分使然’。 既然遇上,自就是轻易推脱不了的,林梦华索性也就承了他的情,与他在庙中散起步来。 “梦华近来可好?本王送的礼物可还喜欢?” “劳殿下挂心,小女一切安好。” “方才见梦华如此虔诚,不知求的什么?” “那殿下求的,又是什么呢?” 林梦华莞尔一笑,一脸真诚的看着他,绝美的容颜,在此刻平添了几分恬静之美,纯真的眼底,波澜不惊! “本王求得,自是国泰民安,高堂康寿。” “小女所求,自是比不上殿下胸怀,只不过希望父母康泰,姻缘顺遂罢了。” “姻缘?梦华心中,已有良人?” “殿下与我,交之泛泛,小女也不敢多做叨扰,这便告辞了。对了,这寺中斋菜不错,殿下若无事,尽可尝尝。” 答非所问的陡然疏离,让祁云琛更加确信,林梦华与祁云璟早已互诉衷肠,甚至对于赐婚之事,已了然于胸。 祁云琛此刻有些慌乱,若是祁云璟再得到林家这棵大树,其权势、地位,自己恐怕再难与之匹敌。即便退而求其次,可林梦蝶始终不过是庶出,相比林梦华而言,助力甚微。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祁云琛与林梦蝶当属后者。 于是二人想到了这世间对女子最为卑劣的手段——名节!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京都城中突然闹起了盗贼,引得百姓人心惶惶,早早的就闭门锁户,安守内宅了。 深夜,胡蝶苑中,悄悄翻进来一人,蹑手蹑脚的进了林梦蝶的房中。 “殿下可想好了?” “自然,即便祁云璟对她情深似海,也断然不会要一个名节有损的女子,即便他真的可以接受,皇家的颜面也不会容许!” “好,那梦蝶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黑影再次从胡蝶苑一闪而过,林梦蝶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熄灯,睡下。激动而又带着些慌乱。 另一间门缝中,一双带着沧桑的手轻轻抹掉眼角的残泪,终是在片刻之后,悄然的穿上外衣,出了院门。 绮梦园中,祁云琛按着林梦蝶的指引,轻松的翻进了主卧,轻轻的将手中香粉撒入香炉之中,然后缓缓地向床榻靠近。 祁云琛一把掀开床幔,却见床上空无一人,内心暗叫一声‘不好’,却在转身之际,被一记手刀劈晕。 祁云璟恨恨的看了眼靠在他肩上的祁云琛,手中拳头早已嘎吱作响,却在林梦华握上的一瞬间,松懈下来。 绮梦园外,胡蘧瞧着半天没有动静的房间,急的来回踱步,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转身往净月轩去了。 于是,一柱香之后,整个国公府灯火通明,小厮们人人拿着灯笼火把,在府中四处搜寻。 林梦华朦胧的打着哈欠,带着南柯与伊梦往净月轩去了。 “父亲母亲,出了何事?” “华儿,你没事儿吧?你胡姨娘说她半夜起来如厕,听见院外有异响,又想起白日里城中人心惶惶的盗乱,害怕府中进了贼人,便让你父亲派人四处排查排查。” 林梦华没再说话,任由华月萦搂着自己,只是定定的看了座下不安的绞着衣角的胡蘧良久。 也许林梦蝶到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多么深爱着她的娘亲,却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幽怨的世界里,不能自拔! 而胡蘧也没能料想到,本来是自己一心不想女儿犯下大错,却成为了林梦蝶恨她的一桩缘由。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报,说在胡蝶苑附近发现可疑之人。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去了胡蝶苑中。 胡蘧心里十分惊惧,她未曾想过,为何从胡蝶苑出去的人,又去而复返。可形势容不得她多想,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蝶儿与那人并未同处一室。 胡蝶苑中,木羽和茹笙被院中嚷嚷的人声惊醒,一脸懵的看着一众人。直到林启山担忧的厉声发问,才清醒过来。 “二小姐呢?” “在,在房中歇息。” 如此大的动静,都未将林梦蝶唤醒,林启山不禁忧心起来,当即让华氏身边的赵嬷嬷与何妈妈一道,进了林梦蝶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