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白榆画的东西,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突然,卢云舒开口了。 他蹙着眉,看白榆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牧老师,你平时随心所欲一点儿就算了,怎么录节目都还这么……” 后面的话卢云舒没说出口,但屋子里坐着的个个都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人,他们又哪能听不出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白榆垂眸,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烦死了,好想甩卢云舒两耳光啊。 他心里骂骂咧咧得厉害,但面上却遮掩得很好,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来。 两秒后,白榆抬头,笑容有些牵强:“不好意思啊,我……” 傅临肇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连一直轻敲桌面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白榆,你道歉干什么?你尽管画自己的就好了,又何必把那些不相干的人和话放在心上。” 接着,他又看向卢云舒,语气很淡,听不出一丝起伏:“卢老师,你是还没从刚才的游戏里面回过神来?” 卢云舒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傅临肇,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傅影帝是在指责他多管闲事吗? 就因为他说了说了一句关于牧白榆的模棱两可的话吗? 看到卢云舒的反应,傅临肇漫不经心扫他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傅临肇给外界的印象一直很好。 在待人接物方面,他向来都是绅士有礼的,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淡,好像只要不触犯到他的底线,他就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当听到别人对他评价的时候,傅临肇差点笑了。 因为他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可从来不是个大方的人。 不多作计较? 呵,他不过是想省些麻烦事罢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些意外罢了。 换做往常,别说帮外人说话了,他恐怕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提对方还只是个和他认识半天不到的。 可反常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傅临肇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应该和过去一样,悠闲自在地当个看客吗? 为什么在看到白榆满脸落寞地低下头,甚至明明不是他的错,他还要委曲求全地同人道歉时,自己的心就突然不受控制开始慌起来了呢? 不,不对。 傅临肇摇头。 早在看到白榆的第一眼时,他好像就开始反常了。 傅临肇看着白榆,试图从他身上找出答案。 男孩皮肤很白很瘦,白得都已经透出些病态的感觉来了,而且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可以知道他是个被娇惯着长大的瓷娃娃,又娇又弱的,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一样。 可硬要自己形容一下他和别人比起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傅临肇想,大概就是他长得更好看些吧。 但,自己什么时候又是个看脸的人呢? 更何况,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好看的人。 在傅临肇说完话之后,屋子里就变得很安静了。 向来爱耍宝的杨扬炀缩了缩脖子,恨不得钻到沙发里面去。 于柳想说些什么,但好像不管怎样开口都有得罪人的可能,于是又默默把嘴巴闭上了。 见此场景,总导演都慌了。 不是,就算节目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不会给嘉宾们安排剧本,但是他们也不能太随心所欲了啊。 现在进行的是破冰游戏没错吧,嘉宾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还不吭声了呢? 怂兮兮的总导演不敢贸然开口,想让身旁的副导演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一转头就见人已经跑得没影了,再眯眼一看吧,好家伙,合着已经偷溜到厨房里躲着去了。 没办法,总导演又望向其他工作人员,没想到他们竟然预判了他的预判,全在和他对视的前一秒埋着脑袋盯脚尖去了。 他头一回觉得六十秒原来也是个漫长又煎熬的时间。 因此,当计时器上显示着一分钟已经到了时,总导演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 清了清嗓子,他拿起喇叭怼在嘴巴上:“咳,一分钟到了,请问红方的三位成员这一题要弃权吗?” 于柳扬起抹笑来:“过吧,也不知道你们节目组是从哪里找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题目的,我和临肇真真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她的一番话说得很是巧妙,直接把之前的尴尬场面用开玩笑的方式给揭了过去。 游戏继续,评论区也重新活跃了起来。 【滴滴滴:唉呀妈呀,可吓死我了,傅影帝刚才是生气了吧?】 【不玩家家酒:话说,节目组这么拉胯的吗,任由事态发展成修罗场?还有于柳,她不是央视主持人吗,场子都冷成什么样了啊,也不知道说两句话缓和一下气氛】 【你没事吧:楼上的,虽然你说得是有点道理,但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节目组不要反应的时间吗?而且于柳是央视主持人又咋了,她也没有义务收拾别人的烂摊子吧】 【咕咕鸡:嗯,怎么说呢,其实从开始到结束也就只持续了十来秒吧,事情解决了咱们也别再揪着不放了,好好看直播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