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凭风又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纠结起来了。 白榆见状,忍着笑意安慰他:“没事没事,咱俩什么关系,就连这点小事哪里还犯得着说一句谢谢?” 视线下移,看到陆凭风领口处湿了一大片,他又伸出手指了指好心提醒:“我去给你重新拿一件衣服?湿这么多,的穿在身上也不舒服。” 说着,他就起身朝卧室走。 陆凭风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抽空埋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然后不在乎的摇头:“没事没事,这都夏天了,衣服干得快,而且我赶车也快来不及了,就先走了哈。” 白榆哎了一声,但陆凭风已经换上他专门用来到工地干活的胶鞋准备开门了。 知道自己是叫不回来人了,白榆只好对着陆凭风的背影扬声嘱咐:“好吧好吧,你记得吃早饭知道吗,路上来不及的话就多花几块钱在工地边上买些吃。” 工地周边一般都会有人卖早餐,只是据陆凭风所说,那里的好多东西都要比别的地方贵上几块钱。 因此,陆凭风是能不在工地买就不在工地买,出租屋楼下有家包子店三块钱就能买到两个大肉包子呢,可划算多了。 白榆也不知道陆凭风到底听清楚他喊的是什么没有,就只能透过被关上的大门含糊的听到对方回了个含糊的哦字。 无奈的耸耸肩,白榆转身走向厕所。 解决完生理需求,白榆聪明的脑袋瓜子一转,又收回迈了两步的脚,磨磨蹭蹭的接水洗漱。 睡回笼觉舒服,睡一场早早的洗漱完醒来什么也不用做的回笼觉更舒服。 收拾好自己,白榆又径直走到客厅中央把折叠床整理了一下放到角落边上。 回到卧室躺进还留有些许余温的床铺,白榆闭上眼睛好心情的抱着被子滚了几圈,然后又掏出手机给陆凭风拨了个电话过去。 爱人秘籍之二:时不时地向对方表达一下关心,让他知道自己也是被在乎着的。 陆凭风差一点就赶不上公交车了,司机早已经把他认熟,看到他气喘吁吁投币时还笑着打趣了他一句:“我还以为你这个大忙人今天终于舍得休息了呢。” 陆凭风憨笑两声,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没呢,两边口袋一样重了,哪里敢休息嘛。” 司机偏头看陆凭风一眼:“你就吹牛吧你,在工地干活多赚钱啊,怕是两边口袋里的钱都多得装不下了吧?” 陆凭风苦笑着摇摇头,看向窗外:“真没,我才在工地干了两年多,没经验没技术的,哪里赚得到多少?” 司机没再说话,显然是不信陆凭风的说辞。 “哎,你说我要是不搬砖了,还能干什么好啊?”叹口气,陆凭风继续说,“我就是个小学文凭,除了干苦力也找不到其他赚钱的活计了吧。” 他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问司机还是单纯的在自言自语。 司机啊了一声,语气惊讶:“你不打算干工地了?” 陆凭风朝着车窗哈了口气,然后又伸手在刚刚凝成的水雾上画了个小火柴人:“我也发愁呢,工地太忙了,我……我爱人他身体不大好,让他一个人在家的话我也不放心,而且这边不管是环境还是地段什么都也不太行,房子也得重新看。” 他真的真的很害怕白榆像手机上说的一样做出什么傻事,他不敢赌。 司机抿抿嘴唇:“你说得挺对,哎,我就是一个开车的,也给不了你什么意见。” 他其实还想八卦一下陆凭风是什么时候找了个媳妇儿的,但想了想还是按捺住了。 没看人现在心情挺复杂的嘛,他也不是非得多那个嘴。 陆凭风本来只是想跟人倾述一下,也没真的盼着对方能给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来,笑了笑就又扭头往窗外望去。 刚刚画的小火柴人已经开始慢慢变淡然后一点一点消失了。 陆凭风将大拇指与食指搭在一起摩擦了两下,然后又倾身换了个位置对着车窗重新哈气。 手指刚触碰到车窗,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陆凭风手一抖,小火柴人的脑袋就画歪了。 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陆凭风挪了挪腿,然后把手机给掏了出来。 在看清联系人的名字后,陆凭风脸上很快又扬起一抹笑来。 他不用心疼车窗上被他画毁的小火柴人了,因为他心里的小火柴人主动来找他了。 “喂?”陆凭风不自觉的放轻了音量,“白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完,陆凭风心里又泛起一丝不安来,白榆现在找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想法一出,他又忙摇了摇脑袋。 真是的,大早上的他脑袋里又在想什么狗屁东西,就不能想些好的! 比如,比如白榆就只是单纯的想他了而已…… 想着,陆凭风耳垂又悄然爬上一抹红。 出租屋里,白榆拽起被子把脑袋蒙住,又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晃了晃脚:“我没事就不能打电话来关心关心你吗?” 闻言,陆凭风呼吸一滞,忙回答:“怎么会,我巴不得你能多打电话给我呢。” 白榆轻笑一声:“陆凭风你坐到车没有啊,吃早饭了吗?” 在电流的传播下,白榆说的话都变得有些失真了,但陆凭风还是被他刚刚的笑声勾得心里有些发痒。 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肉,陆凭风暗暗警告了自己一声不要多想之后,才又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回复道:“我一路跑过去的,到站台的时候车刚刚准备走,不过还是被我运气好的赶上了。早饭嘛,早饭还没吃呢,不过我会听你的,等到工地那边之后再买一些垫吧垫吧肚子的。” 白榆哦了一声,觉得认真回答自己问题又带着一些小分享欲的陆凭风还挺可爱的。 陆凭风愣了愣,没想到白榆就只回了自己一个哦字。 他刚刚是不是话有些多了? 明明几个字就说完的话,就他要闲着没事做似的讲个一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