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也许都是假象,管它呢!”沈浚决定不再继续想这件事,权当自己是在梦游了,“就算是梦,早晚也有醒的时候!” 沈浚返回屋内,全然不在意满眼古色古香的床榻、方桌、方凳、柜架等家具和老物件,只当它们都是由于梦的扭曲和伪装才显露出这样一副样子。 此时,外面的光线已透过窗纸和敞开的房门照进来,屋里亮堂多了。 他快步走到床榻前,像平时一样自自然然地先在床头找起衣裳来,当看到被子被掀到一了旁,床沿下摆着的一双短靴,其中一只横躺在地上,鞋底还粘着一小块泥时,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 “这不是我先前从床上下来时碰倒的那双靴子吗?”直到此时沈浚才想起每天趿来趿去的拖鞋早已不知去向,也才注意到自己还赤着脚,但由于总算确认了一件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如此真切而又连贯的梦境,他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令他倍感惊讶。 床边的圈椅上胡乱地扔着一件短衫和一条有裆的松松垮垮的裤子,一只裤腿还耷拉在地上。他拿起来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感觉似乎大差不差,便动手穿了起来。 他从来没穿过这种衣服,发现上面没有扣子,摆弄了半天才马马虎虎凭感觉把带子系好。虽不能说非常合身,但感觉还不错,挺松快的。 穿好衣服和裤子,环顾屋内,眼下似乎只有这一双短靴可穿,于是沈浚坐到床沿上,两只脚先把布袜套好,然后试着把脚伸进靴筒,竟出乎意外地合脚,仿佛就是专为他准备的,只是鞋底稍嫌硬了点,不比自己平时穿的运动鞋舒服。 最后,他还感到十分新奇地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步,颇为投入地体验了一番。 他越来越觉得这梦过于真实了,从前的梦都是稀奇古怪、毫无逻辑可言的,今天这梦中的每一件东西却都细节尽显,跟真的一模一样。 “沈浚,王爷有事吩咐,马上跟我过去一趟!”就在他感到无比诧异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召唤,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便从敞开的房门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中等个头,唇髭剪得很短,体格十分强健,颇有武将风范。 见沈俊正莫名其妙地抚弄着自己那身毫不起眼的短衫,他提高嗓门喝道:“嘿,想啥那?” 沈浚转过脸来疑惑地望着来人,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可刚刚对方明明在喊自己的名字,而且言语中表现得似乎跟自己很熟的样子。 似乎是为了再确认一下,他礼貌地问了一句:“对不起,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难道这屋子里还有别人吗?”来人觉得受了戏弄,几乎嚷了起来。 “从哪里蹦出来这么个人?”得知对方的确是在跟自己讲话,沈浚感到既莫名其妙又措手不及,心里不住地犯嘀咕,“还有王爷,都什么年代了,王爷早都入土为安了!” “好吧!”他转念又想,仿佛突然醒悟过来似的,“既然是梦,那碰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和事也都不足为奇了。” “走吧!”他怀着一探究竟的激动心情爽快地回复来人,打算去瞧瞧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此时,院子里还站着一个人,正无聊地低头绞扭着手指,因为没留胡子,比之前那个稍稍显得年轻一点儿。 远远望去,两人容貌竟惊人的相像,若是给这一位也贴上那么一瞥小胡子,简直跟前面那个判若一人。 看得出来他们是两兄弟,并且很可能还是一母孪生,蓄胡子的显然是哥哥。见沈浚跟着兄长一同出来,院子里这位连招呼也不打,转身径直向对面那幢挂着“不义侯”匾额的房子走去。 此时,这间屋子房门紧闭,但窗户中映出的朦朦胧胧的亮光表明屋子里的人已经起来了。弟弟小心谨慎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立即有个声音应道:“进来!” 三人鱼贯而入,来到进门右手往里一点摆着的一张书案前。案旁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左右岁的样子,此刻正埋首急急地写着什么。 “等一下,马上就完事了。”还没等他们讲话,年轻人头也不抬地抢先一步解释道。 沈浚默默地站在两兄弟身后,好奇地打量着他。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人一种温文和善的感觉,看得出来他比自己小不少,几乎还是个少年,可是举手投足间透着少有的沉着和坚毅,非小门小户出身的孩子所能比。 他又将视线转向屋内的装饰和摆设,感觉一切都是那么地真实,根本不像是在做梦。 突然,他鬼使神差地用右手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直痛得他禁不住张大了嘴,竭力忍住才没喊出声来。 接着他又抬起脚狠狠地朝地上跺了一下,只听“咚”的一声整个地面都跟着颤动起来,站在他前面的两兄弟猛地回过头来讶异而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搞什么鬼!”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