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短暂的懵逼之后总算理解了姜枳的意思,差点没忍住喷笑出声。 当着聂沉凛的面,大家不敢笑得太大声,却还是“好言”相劝起来。 “六弟妹啊,你想查清真相的心我们能够理解,但五嫂劝你啊,下次还是先把情况搞清楚了再说话吧,免得闹出笑话来。” 薛婉茵毫不掩饰自己看笑话的心思,掩着唇笑道。 “六弟妹,身为聂家家主夫人,查清家族纷争,调解家族矛盾本就是你职责所在,怎么还同小辈做起交易来了呢?” 南清澜依旧身姿笔挺,将世家贵族的矜持贵气展现的淋漓尽致,话落还轻飘飘的瞥了姜枳一眼,轻勾唇角道: “我听说六弟妹原先的家庭条件挺一般的,在家也不是很受待见,想来是被亏待太久了,难免将那些身外之物看的重了些。” “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是我们聂家的家主夫人,便应该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可不能做出辱没聂家门楣的事情来。” 姜枳:“?” 她靠自己的本事挣点零花钱就辱没门楣了? 姜枳捏了捏聂沉凛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对南清澜回以微笑道: “四嫂说的对,我原先的家庭条件确实挺一般的,比不得南家家大业大,还是旧式贵族,我也的确将身外之物看的挺重。” 南清澜脊背挺的更直了,优越感油然而生:“这是从小的环境造成的,也不能完全怪弟妹,以后……” “以后,就将四房每月的份例钱全记我头上吧。” 姜枳极为自然的接过了南清澜的话头,在对方愕然的目光下,她再次学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道: “四嫂娘家家大业大,产业多,嫁妆多,家里分给四房的产业也不少,想来也是看不上家里每个月那两千万的份例的。” “正好我看得上,还看的很重,所以这些就当是四嫂送我这个新媳妇的见面礼了,四嫂视金钱如粪土,想必一定会答应的吧?” 南清澜:“……” 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视金钱如粪土了,同样的话到了她嘴里怎么瞬间就大变样了呢?! 那可是每个月两千万的份例,他们一家子都指着这笔钱开销呢! 南清澜就算再自恃身份也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提议。 她掐着掌心压下满心的恼怒难堪,正想推脱的时候,姜枳却再一次开口了。 依旧是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不答应也没用。” “毕竟四嫂刚才也说了,我才是聂家家主夫人,我做出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你们服也好,不服也好,都只能受着。” “实在受不了的就等着,等我老公从家主位上退下来了,等你们的子孙后代继承家主位置了,有你们享福的时候。” 姜枳说着便似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哦,差点忘了,我老公已经和我结婚了,你们连等那一天的机会都没有喽。” 众人:“……” 属实是反复鞭尸了呀! 多损啊她! 可哪怕再如何憋屈生气,此时此刻都没有人再敢开口说话,连本来还想嘲讽几句的薛婉茵都老老实实的闭了嘴。 生怕自己一开口她也给她来上一句“五嫂的见面礼还没给呢”。 想到这薛婉茵便狠狠的咬了咬牙根,褪下自己手上的翡翠飘花手镯塞进了姜枳手中。 强颜欢笑道:“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当嫂子的不是,都不知道弟妹今天回来,连见面礼都没准备一个,这是我结婚时我母亲给我准备的嫁妆,陪我很多年了,弟妹不嫌弃的话就送给弟妹了。” 她直接把见面礼送了总行了吧,她总不能再借口要见面礼克扣他们五房的份例了吧?! 薛婉茵在心中恶狠狠的想道,明明心疼的心脏都抽抽了,却还得挤出笑容假装自己很有诚意。 姜枳当然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于是含笑将手镯套进了自己的手腕:“我都说了我就喜欢钱,怎么会嫌弃呢?” 她抬起戴上了翡翠镯子的左手晃了晃,笑得好看极了也刺眼极了:“那就谢过五嫂了。” 随着姜枳抬手的动作,众人这才注意到她手上除了刚戴上的那只翡翠玉镯,还有另一只不论颜色还是质地都更胜一筹的玉镯。 竟然是…… “这不是母亲留下的那只镯子吗,怎么在你那??!” 薛婉茵最先认出那只镯子,也最先惊呼出声。 这会儿她连佯装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瞪着姜枳手的眼睛都快凸出眼眶了。 连南清澜都是脸色微变,第一时间朝聂明英投去了质问的目光。 老大媳妇温舒然也怔了怔,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露出笑容道:“这镯子本就是聂家家主夫人的象征,自然该在六弟妹手上了。” 聂明英一直冷眼看她这些嫂子弟媳闹腾,直到此刻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才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轻挑眉眼道:“我给的,有问题吗?” 薛婉茵和南清澜脸色难看。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在她们做足了准备想要给这位六弟妹一个下马威的时候,人家早就拿到了象征聂家家主夫人的玉镯,成为了聂家名副其实的掌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