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喝过药后宜修重新换了身衣服,又吃了几瓣桔子,但身上的药味并没被完全盖住。 只不过她若不提,一般人也不会冒昧开口,多嘴牵扯到这上面来。 但沈眉庄绝非一般人。 “皇后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剪秋被沈眉庄一记直球噎到呆愣,而宜修更是笑容里透着一丝僵硬。 在沈眉庄看来,华妃脾气不好又莫名其妙,皇后娘娘性子却绵软了些,但总归是关怀嫔妃的。 被沈眉庄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半晌,宜修只觉自己浑身难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就在宜修受不了这种气氛,想开口推进话题时,却只觉颅内一阵刺痛,下意识扶住了头。 “娘娘……” 剪秋很是担忧,心里甚至顾不上埋怨没眼色的沈眉庄,只想召太医来给宜修施针缓解疼痛。 请安时沈眉庄就发觉皇后面色有些不对劲,思索后先回咸福宫取了锦囊再度折返。 她原本只是想试探询问一下华妃有没有将皇上拉去翊坤宫的可能,但眼看着皇后扶额似有不适,而剪秋又面带焦急,联想到之前听说过皇后患有头风一事,便推测到这是头风发作了。 “皇后娘娘,可是头痛?” 宜修、剪秋:…… 废话! 这难道看还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了还不走,屁股死沉往这儿一坐,难不成你能给她治治吗! “这是可以缓解疼痛的药物,若皇后娘娘不嫌弃,可以一试,只需温水送服即可。” 剪秋:??不是,你还真能治啊? 只见沈眉庄自香囊中取出一个毫无标识的药包,随后便递上前来。 剪秋看了主子一眼,接了过来,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虽然这位沈贵人九成不会失心疯到直接亲自拿毒药送给皇后,但是谁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谁敢赌她会不会就有那么一成几率的莽劲。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指引般,宜修强忍头痛,目光落在那个平平无奇的纸包上。 “剪秋,拿来给本宫瞧瞧。” 剪秋好悬直接瞪大眼睛,不是,娘娘您真要吃这种一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东西吗? 沈眉庄看了半天,虽然不确定皇后到底会不会吃这药,但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原本想打探消息的念头八成是实现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便趁早回咸福宫做个发膜吧,不然耽搁晚了头发该绞不干了。 “皇后娘娘您多休息,凤体要紧,嫔妾便先行告退,不打搅您了。” 沈眉庄倒是一身轻松走了,徒留一脸懵的剪秋看向宜修。 而熟读医理的宜修正看向手中刚被自己拆出来的奇怪“药粒”,这是她从未见过的药物模样,白色长圆形状且质地较硬。 世上竟有这种药吗? …… 虽然闹不明白自己晚上是否还要“加班”,但满心都是做发膜的沈眉庄压根没想其他,只带着彻底入坑的敬嫔一齐躺好。 哦,这次还包括偷偷摸摸看了许久的安陵容。 沈眉庄不喜安陵容畏畏缩缩的感觉,有一种简直把“快来欺负我”写在脑门上的小家子气。 但她又不是会莫名其妙攻击他人的性格,当安陵容唯唯诺诺提出想跟她们一同尝试,并奉上自己自制的香香发油时,沈眉庄看了看敬嫔,全凭对方决定,反正她是没有意见。 于是咸福宫三人齐聚一堂,全都躺在榻上,任由宫女们忙忙碌碌,精心打理她们的秀发。 闻着香香的气味,沈眉庄开心到翘起嘴角,只求今晚不用侍寝,便是一日圆满了。 而她的愿望也成真了,皇上今日果真没有翻她的牌子。 但成功拉走胖橘的也不是华妃,而是甄嬛。 “哗啦——” “砰——” 翊坤宫响了好一阵叮了咣啷的动静,守在门外的宫人更是将心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自己惹到气头上的华妃,直接转型变成倒霉鬼。 守在内间的颂芝却是躲无可躲,只能偷偷祈祷菩萨保佑不会飞来个瓶子砸死自己。 年世兰把屋子里大部分东西都砸了个干净,心头涌动的怒气这才纾解一些。 今日请安时沈眉庄那个小蹄子胆敢给自己摆谱,她离开景仁宫后便气呼呼给养心殿传了消息,不久小厦子便带着几匣珠宝来了翊坤宫,话语中表明了皇上晚间会来翊坤宫陪她用膳。 结果!她竟然被人截胡了! 这宫中竟然有敢截自己胡的人,也不知道御膳房是给她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才能撑成这样儿! 而被年世兰怒骂八百来回的人,此刻也是鼻子痒得厉害,强忍许久终是没憋住,连着打了三个大喷嚏。 虽然她努力闪避,但依旧被喷嚏扫射到了的胖橘:“………” 罢了,能有几分相似便是福气,不可强求过多。 苏培盛:怎么感觉这莞常在多少沾点儿邋遢呢,槿汐不会跟着学埋汰了吧?? 没错,截胡年世兰的正是甄嬛。 当初甄嬛受了惊吓便上报病情下了绿头牌,本想找温实初用办法装病避宠却始终没得到回应,不过一段时日便受了内务府的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