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您再给儿臣讲讲这幅画吧。” 胤禛:“……” 这什么糟心玩意儿! 有家不回,就知道赖在朕的养心殿里! 都影响朕跟宁嫔一起磕皇帝快乐豆了! 这段时日已经磨练出厚脸皮的弘历就是假装看不懂皇帝脸色,死乞白赖找话题不走。 他也没办法啊,实在是自己府里太能闹腾了。 富察诸瑛已经快生了,天天胡吃海塞的,看见补品就走不动道儿似的,她婢女都快长在厨房了。 几个月的功夫,青樱都小产两次了! 查来查去,查出是她那暗香汤喝多了,母体受寒肠胃不适最终没留住肚子里的孩子。 福晋更是快被苦药汤子腌入味儿了,恨不得喝完药就把爷绑到床上去造人。 辛辛苦苦几个月,颗粒无收就算了,这怎么苦汤子还升级了呢? 再这样下去,光是站在宝亲王府门口就能给人熏个跟头了。 高曦月自从失了孩子,就跟斗鸡眼似的盯着主院不放,听到福晋打个喷嚏她都能开心到拍巴掌。 每日请安不是吵架就是吵架,评理评出PTSD的弘历只恨不得自己每天能死一会儿。 虽说有个鲜嫩娇艳的玉妍,但她是标准的要内涵有美貌、要才学有美貌的选手。 腰肢软也不能当饭吃啊,想跟她聊个诗词歌赋的玩玩情调,结果一开口跟自家傻三哥似的。 实在不愿回府面对这些女人,弘历选择跟自己皇阿玛贴贴,你别说,看久了以后,感觉自家皇阿玛的褶子都秀气了不少。 先不说皇帝觉不觉得耽误事,甄嬛和叶澜依倒是急得够呛。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黏爹呢? 心下一合计,甄嬛手一挥,把苏绿筠她们迅速送进了宝亲王府,给便宜儿子找点儿事干。 …… 转眼几年过去。 富察诸瑛当年费力生出来了弘历的长子,为此险些难产而亡。 阿箬关键时刻搭了把手,愣是让她没折在福晋和金玉妍手里。 可惜的是,许是孕期补得太过了,生产时又憋了许久,永璜最后成为了一个虚弱的胖崽。 身材拓宽一倍不止的富察诸瑛,和那襁褓都险些包不住的胖娃,两者带来的视觉冲击很是震撼了弘历许久。 永璜满月之日,弘历并没有留宿,感觉丢了脸面的富察诸瑛啪嗒嗒掉着眼泪,化悲愤为食欲,半宿时间猛干了四海碗的面条。 弘历:“……” 不是,你那榻上都快没有爷的地方了好吗! 爷都怕留宿一晚,第二天直接被压扁了好吗! 成功逃离了的弘历在府里漫无目的的转悠。 夜色朦胧,他却倍感孤寂,只觉无处可去。 算了,虽说青樱这几年变化颇大,但看在她接连痛失孩子的份上,还是去陪陪她吧。 弘历吩咐王钦去渺云阁传话,自己晚些过去。 王钦去报信了,只留弘历自己继续转悠。也不知怎么回事,走着走着竟到了偏僻的绣房附近。 刚要转身离开的弘历突然听到几声低低的啜泣,借着一丝酒意,他顺着来声瞧去。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缩在角落里偷偷哭的海兰那浑身散发的破碎感更是直接击中了弘历的审美点上。 许是酒气上涌,弘历只觉一阵燥热。 …… 听到弘历哥哥晚些会来的消息,刚才还暗自垂泪的青樱立刻来了精神,也不顾自己哭肿的俩核桃眼,只知道咧嘴吩咐阿箬去准备茶水点心。 阿箬不紧不慢溜走摸鱼,别人不清楚,她还不知道嘛,今晚弘历是过不来了。 他可抵挡不住貌美且柔弱无依的海兰。 没错,海兰这一世依旧是绣房里备受欺辱的绣娘,而青樱这辈子可不是如剧情般顺风又顺水,并没有那一箩筐无处发泄的善心去四处关心人。 不仅无暇关心,甚至因为忙于跟其他人争宠,她更是勒令绣房加急给自己制新衣裳。 饱读诗书富有才情的青侧福晋更是绣房里出了名的难伺候的主子,寻常花样她都嫌俗气,对着一件衣服能挑出一大堆的缺点。 这等烫手山芋可想而知,直接落在了被孤立的海兰头上,今日偷偷躲起来哭泣也是因着在渺云阁吃了好一通排场。 虽说只是阿箬出面一通毒舌,但满王府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那阿箬姑娘是青福晋的嘴替? 去别院撕破脸皮截宠、对下人吹毛求疵……这等对自己没半点好处却到处得罪人的事做多了,好处却都落在了青樱头上,众人瞧着阿箬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可怜和羡慕。 可怜她尽职尽责替主子办事不给自己留余地,又羡慕这么好的走狗怎么自己却没有呢。 话说回来,反正这一夜,渺云阁的蜡烛燃了整晚,青樱依旧没有等来自己的少年郎。 次日请安时,富察诸瑛对着青樱又是好一通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就差指着她鼻子说她狐媚了,毕竟王钦去渺云阁传话的消息早就被阿箬嚷嚷出去了。 被劈头盖脸一顿埋汰的青樱就好像哑巴似的,没有半点开口解释之意。 也是,这能让她怎么说,说王爷虽然传了话但是爽约了?我白等了一宿? 不等富察诸瑛再叽叽喳喳下去,福晋出来了。 想尽办法都没能怀孕的福晋这几年愈发阴沉,平等的厌恶后院每个女人。 当然,动不动就开怀,还需要自己亲自堕的青樱最为讨厌。 为了给青樱个没脸,福晋直接开口, “海兰,还不见过各位姐妹。”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落后半步跟着福晋从内室走出来的女子。